只见从旁边的树后走出一个穿红衣的姑娘,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长得眉清目秀,梳着两条麻花辫,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香烛和供品,像是刚上完香。那姑娘见了他俩,吓了一跳,手里的篮子差点掉在地上,怯生生地说:“两位大哥,我……我是来给山神爷上香的,不是故意跟踪你们的,你们别伤害我。”
雷震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穿着粗布红衣,衣服上还有补丁,手里的篮子也是普通的竹篮,不像是葵花寨的人,就放下了刀,但还是警惕地问:“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来这荒山野岭的山神庙上香,就不怕危险吗?”
那姑娘眼圈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抽抽搭搭地说:“我爹失踪快一个月了,有人说他在山神庙附近没的,我想来求山神爷保佑,让我找到我爹。我白天要干活,只能晚上来,我……我也怕,可是为了我爹,我没办法。”
陈默见她哭得可怜,不像是装的,就走上前说:“姑娘,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也是来打听失踪人口的事的。你爹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失踪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姑娘擦了擦眼泪,说:“我爹叫张木匠,是城里最好的木匠,手艺可好了,城里不少大户人家的家具都是他做的。一个月前,他去城外给人做家具,回来的时候路过这里,就再也没回来。我去官府报案,官府说我爹可能是被山贼抓了,让我等着,可等了一个月也没消息。我听人说山神庙的山神爷很灵,就想来求求他。”
陈默心里一动,他白天打听的时候,听说黄飞虎最近正在寨子里盖一座大殿,找了不少木匠石匠,张木匠很可能就是被他们抓去盖大殿了。他刚要再问,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人喊:“抓住那个红衣姑娘!别让她跑了!”声音越来越近,显然是冲这姑娘来的。
姑娘脸色一变,吓得浑身发抖,说:“不好,是葵花寨的人!他们肯定是来抓我的!上次我偷偷去葵花寨附近打听我爹的消息,被他们看见了,就一直想抓我。他们说要是我不乖乖跟他们走,就杀了我爹!”
雷震一把拉住姑娘,说:“别慌,跟我们走!有我们在,没人能伤害你!”说完就带着她往树林里跑。刚跑没多远,就见一群人骑着马追了过来,大约有十几个人,个个手持刀枪,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身高八尺,膀大腰圆,手使一把开山斧,正是黄飞虎手下的四大金刚之一,“开山斧”刘三。
刘三看见雷震他们,气得哇哇大叫:“小子,敢管葵花寨的闲事,活腻歪了!赶紧把那姑娘交出来,我还能饶你们一命,不然把你们剁成肉酱!”说着就挥舞着开山斧,骑着马冲了过来,马蹄声“哒哒哒”的,震得地面都在抖。
雷震见状,把姑娘推给陈默:“你带她先走,往城里跑,我来对付他们!”说完拔出鬼头刀,迎了上去。刘三见雷震敢跟他硬碰硬,哈哈大笑:“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我一斧劈了你!”说着一斧劈了下来,力道十足,带着风声。
雷震不敢大意,侧身躲开,顺势一刀砍向刘三的马腿。刘三赶紧勒住马缰绳,马人立而起,躲过了这一刀。俩人刀来斧往,打了十几个回合。那刘三虽然勇猛,但武功比雷震差了一大截,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身上也被雷震划了几刀。又打了几个回合,雷震瞅准一个破绽,一刀砍在刘三的胳膊上,刘三惨叫一声,手里的开山斧掉在了地上,摔下马来。
其他山贼见头领被打败了,都吓得不敢上前,互相看着,没人敢动。雷震趁机拉起陈默和姑娘,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回了客栈,关上房门,才敢停下来喘气。
进了房间,姑娘赶紧给俩人行礼,恭恭敬敬地说:“多谢两位大哥救命之恩,小女子张翠莲,敢问两位大哥高姓大名?日后必定报答!”
雷震摆摆手,喘着气说:“报答就不用了,我们本来就是来管这事的。我叫雷震,他叫陈默,我们是专门查案的。那些山贼为什么要抓你?你再跟我们说说你爹的事。”
张翠莲抹了把眼泪,说:“我爹被他们抓去盖大殿了,我听一个从葵花寨逃跑出来的石匠说的。那石匠是我爹的朋友,他说寨子里正在盖一座很大的大殿,黄飞虎说要盖成江南第一殿,抓了不少木匠、石匠和壮丁,没日没夜地干活,吃的是猪狗食,干的是牛马活,稍有不慎就会被打骂,还有人被活活累死了。我上次偷偷去葵花寨附近打听消息,被他们的人看见了,就一直想抓我,说要是我不乖乖跟他们走,给黄飞虎做小妾,就杀了我爹。”
陈默问:“你知道你爹被关在寨子里什么地方吗?那座大殿盖在什么位置?有没有什么薄弱环节,比如守卫比较松的地方?”
张翠莲想了想说:“我听那石匠说,大殿盖在寨子里的中央,是块平地,周围有不少帐篷,是山贼住的。我爹他们被关在大殿旁边的石屋里,石屋是用石头砌的,很结实,只有一个门,白天干活,晚上就被锁起来。那石屋的看守很严,有十几个山贼看着,手里都拿着刀枪。不过晚上换岗的时候,看守会松一点,只有两个人站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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