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趴在地上,抬头看着华清风,眼神里满是惊恐,额头上的冷汗顺着刀疤往下淌:“你…你是昆仑派的人?只有昆仑派的‘流云身法’才有这般厉害!” 华清风没理他,走到马车旁,轻轻拍了拍车帘,温和地说:“姑娘莫怕,强人已被制服,安全了。” 李婉儿慢慢探出头来,擦了擦眼泪,看见地上躺着的五个大汉,又看了看眼前的道人,感激地说:“多谢道长救命之恩,小女子李婉儿,敢问仙长高姓大名,日后也好报答。” 华清风刚要开口自报家门,就听见远处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声音急促,尘土飞扬,看那扬起的尘土,怕是有几十号人。趴在地上的刀疤脸眼睛一亮,咧嘴一笑:“臭道士,你别得意!咱寨主亲自来了,他老人家武功盖世,今天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看你还能嚣张到哪儿去!”
华清风抬头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一看,只见一队人马正飞奔而来,足足有三十多号人,个个骑着高头大马,手里拿着刀枪剑戟,气势汹汹。为首的是个身高八尺的黑胖子,骑着一匹乌黑发亮的黑马,那马也长得异常壮硕,驮着他三百斤的体重还跑得飞快。这黑胖子手里提着一柄开山斧,斧头足有脸盆那么大,斧刃闪着寒光,正是黑风寨寨主章虎。章虎老远就瞧见地上躺着的手下,又看了看站在马车旁的华清风,顿时火冒三丈,大吼一声:“哪来的野道士,敢伤我黑风寨的人?活腻歪了是不是!” 声音像打雷似的,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华清风皱着眉头,心里暗暗叫苦:“这章虎来得真不是时候!” 他知道章虎武功不弱,一手“开山斧法”练得炉火纯青,寻常江湖高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更重要的是,再耽误下去,午时三刻就到了,雪水会变温,地心火也会减弱,到时候淬火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他不敢耽搁,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这玉佩是昆仑派掌门的信物,用整块和田玉雕刻而成,上面刻着“昆仑”二字,还刻着太极图,质地温润,透着股子灵气。他将玉佩扔给章虎:“此乃昆仑派掌门信物,贫道昆仑华清风。今日我有要事在身,不想与你纠缠,放你们一马,若再为非作歹,残害百姓,我定不饶你们!”
章虎接过玉佩,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又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刻字和图案,脸色瞬间就变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一扫而空,变得怂了起来。昆仑派乃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掌门玄机子更是武林泰斗,一手“昆仑剑法”天下无敌,门下弟子也个个武功高强,他一个山寨寨主,在人家面前连提鞋都不配。可他毕竟是一寨之主,手下三十多号人都看着呢,脸上实在挂不住,干咳了两声,硬着头皮说:“既然是昆仑派的道长,那今日之事就算了,看在玄机子掌门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但这李知府的女儿,欠了咱寨子里的赌债,五百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咱不能就这么放了她!” 他这话既是说给华清风听,也是说给手下人听,想找回点面子。华清风冷笑道:“赌债?她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会欠你们的赌债?分明是你等设局坑害李大人之子,如今又想掳走他的女儿抵债,真是卑鄙无耻!” 说着就攥紧了拳头,周身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就要动手教训章虎。
李婉儿赶紧从马车上下来,拉住华清风的袖子,轻声说:“道长,此事确有误会,不怪章寨主。我弟弟李衙内,上个月确实在黑风寨赌钱,输了五百两银子。” 华清风愣了一下,没想到真有赌债这回事。李婉儿红着脸,低声解释道:“我爹爹为官清廉,两袖清风,家里除了几间祖宅,根本没有多少积蓄。弟弟他从小被爹爹宠坏了,整日游手好闲,结识了些狐朋狗友,被他们引诱着去了黑风寨赌钱,结果输了这么多。爹爹知道后,气得大病一场,卧床不起。我这次来天山,一是要去山脚下的铁佛寺上香,求一尊平安符给爹爹和弟弟,二是想把母亲留下的几件首饰当了,筹钱给弟弟还债。”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几支银簪和一个玉镯,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显然家里确实不富裕。华清风看着眼前的姑娘,又想起了当年李知府资助昆仑派的恩情,心里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这银子足有五百两,是他多年来攒下的积蓄,用一块红布包着。他把银子扔给章虎,沉声道:“这五百两银子给你,算是还清了李衙内的赌债。从今往后,不准再引诱他赌钱,不准再骚扰李大人一家,否则我定要拆了你的黑风寨,将你等绳之以法!” 章虎接过银子,用牙咬了咬,确认是真的,顿时眉开眼笑,脸上的肥肉都堆到了一起:“道长放心!放心!有您这句话,咱以后再也不敢骚扰李大人一家了!” 说着赶紧让手下把地上的五个大汉扶起来,翻身上马,带着人一溜烟跑了,生怕华清风反悔。
李婉儿看着章虎等人跑远了,才松了口气,对着华清风深深一揖,弯腰弯得很深,几乎要碰到地面:“多谢道长救命之恩,又多谢道长慷慨解囊,此恩小女子没齿难忘。不知道长要往何处去?若是有用得着小女子的地方,尽管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小女子也在所不辞。” 华清风摆了摆手,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快到头顶了,心里更加着急:“姑娘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而已。我要去山脚下的火山口炼剑,时辰紧迫,耽误不得。你赶紧带着老管家找个安全的地方歇息,看看老管家的伤势如何,若是伤得重,就先找个郎中诊治。这古天山山高林密,有不少猛兽和强人,莫要再单独行走了。” 说完背起用鹿皮裹着的剑坯子,双脚轻轻一点地面,施展“流云身法”,身影像一阵清风似的飘了出去,转眼就消失在树林深处。李婉儿望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暗暗记下了“昆仑华清风”这个名字,心里想着:“日后一定要报答这位道长的恩情。” 随后她赶紧跑到老管家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气,只是晕过去了,心里松了口气,费力地把老管家扶到马车上,驾着马车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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