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一把拦住他们,从怀里掏出个脏兮兮的手帕,擦了擦嘴,那手帕黑得都快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他咂了咂嘴,说道:“赵三胖?我知道那小子,前几日还在街头抢了卖糖葫芦的王老汉的钱,王老汉跟他理论,他还踹了王老汉一脚,真是个十足的泼皮无赖,早晚得遭报应。不过,我一个疯和尚,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怎么帮你们啊?我总不能用这破蒲扇把他扇跑吧?”张三在一旁听了,忍不住插嘴,他刚才吃了济公的鸡腿喝了酒,心里早就把济公当成了靠山:“师父,您可别谦虚了!上次城西的恶霸王老虎,霸占了孤儿寡母的田地,您去了之后,就用这把破蒲扇轻轻一扇,王老虎就浑身发痒,抓得满地打滚,最后乖乖把田地还了回去,再也不敢作恶了!这事儿整个杭州城都知道!”
济公瞪了张三一眼,佯怒道:“你懂个啥?那是王老虎自己良心发现,跟我可没关系!我就是跟他聊了聊佛法,他自己想通了而已。”话虽这么说,他却从腰里摸出个酒葫芦,塞到李虎手里:“来,先喝口酒,压压惊。遇事别慌,办法总比困难多,天无绝人之路嘛。”李虎也不客气,接过酒葫芦,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香下肚,浑身的力气似乎都回来了,他连忙把葫芦递给李豹,李豹也喝了两口,兄弟俩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张三在一旁看得心急,他跟赵三胖也有过节——上次赵三胖的狗咬伤了人,张三去处理,赵三胖不仅不赔偿,还骂了他一顿,说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张三早就想教训教训赵三胖了,只是没那个本事。他凑到济公身边,压低声音说:“师父,您就别逗他们了。那赵三胖确实可恶,我在县衙当差,听说过不少他的恶行,百姓们都恨他恨得牙痒痒。只是胡县令收了他的好处,我们这些衙役也没办法啊,总不能抗命不遵吧?”济公嘿嘿一笑,突然拍了拍大腿,差点把石头都拍得晃了晃,说道:“有了!我想起一件事,明日午时,赵三胖要在醉仙楼摆酒,庆祝他霸占你们的木料场,还请了不少狐朋狗友,对吧?”
李虎一愣,眼睛都瞪大了,满脸惊讶地说:“师父,您怎么知道的?这事儿是赵三胖昨天才定下来的,只跟他的几个心腹说了,我们也是刚才在醉仙楼门口打听才知道的!”济公眨了眨眼,一脸神秘地说:“我昨夜做梦,梦见太白金星跟我说的。太白金星还跟我说,赵三胖这小子作恶多端,该遭报应了,让我去管管。”张三和李豹都忍不住笑了,这明显是瞎话,太白金星怎么会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可谁也不敢拆穿,毕竟济公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济公接着说:“明日午时,你们兄弟俩带着受伤的伙计,去醉仙楼门口等着。张三,你也跟着去,就说县衙接到报案,说醉仙楼有人聚众闹事,要去查案。”
张三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他苦着脸说:“师父,这可不行啊!没有县令的令牌,我不能随便查案,这是违反规矩的。要是被胡县令知道了,我这饭碗就没了,说不定还得被打板子关大牢!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呢,可不能出事。”济公从怀里掏出个破碗,那碗豁了个大口子,边缘还沾着点鸡油,不知道是从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他把破碗往张三手里一塞,说道:“拿着这个,要是胡图问起来,你就说这是我给的令牌。他要是敢为难你,我就让他三天三夜拉不出屎来,让他憋得满地打滚!”张三半信半疑地接过破碗,翻来覆去地看,这破碗除了破,啥特别的地方都没有,怎么看也不像令牌,可看着济公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又不敢不信。
李虎兄弟俩也有些犹豫,李豹皱着眉说:“师父,就这么简单?赵三胖身边有十几个打手,个个都拿着刀棍,凶得很,我们兄弟俩加上受伤的伙计,怕是对付不了他们啊。万一打起来,我们肯定要吃亏。”济公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那树枝光秃秃的,还没手指粗,上面还有几个虫洞,他把树枝递给李虎,说道:“拿着这个,明日要是有人敢动手,你就用这树枝打他,保管他疼得哭爹喊娘,满地打滚,还伤不了性命,顶多疼个三五天,让他长长记性。”李虎接过树枝,轻轻一掰,树枝就弯了,他心里更没底了,这树枝别说打人了,怕是连纸都戳不破。可看着济公一脸笃定的样子,他还是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济公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结果越拍尘土越多,弄得满身都是。他晃了晃酒葫芦,里面的酒还剩小半,他仰脖喝了一口,说道:“行了,都回去准备吧。记住,明日午时,醉仙楼门口见,谁要是敢迟到,我就把他的烧鸡全吃了,连鸡骨头都不给留!”说完,他哼着小调,一摇一摆地走了,走两步还回头喊一句:“别忘了,午时啊!迟到的没烧鸡吃!”张三和李虎兄弟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和犹豫,这办法也太荒唐了,用一个破碗当令牌,用一根树枝当武器,能管用吗?可事到如今,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按照济公说的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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