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轮到“满天飞”任顺出场。他扛着那杆碗口粗的长枪,迈着大步走到场中央,深吸一口气就练了起来。可他空有一身蛮力,枪法却乱得像一团麻,枪尖东戳西刺,一会儿指向天,一会儿扎向地,活像在地里刨土豆。马静等他练完,点评道:“花枪为百兵之首,古来赵子龙长坂坡七进七出,伍子胥过昭关凭枪破敌,真不如你这枪的着数精妙。”任顺听了,也跟贾有元一样飘了,摸着枪杆嘿嘿直笑。随后“白花蛇”贾有礼练了趟花枪,马静又说他的枪法堪比当年的罗成;“转心狼”张二耍了套单拳,马静夸他拳风赛过武松。众匪棍被马静夸得晕头转向,一个个挺胸抬头,仿佛自己真成了能闯荡江湖的武林高手,看向马静的眼神里满是崇拜。
等所有匪棍都练完了,马静才转头看向李平,眼神里带着几分期许:“贤弟,你也练一趟,让他们瞧瞧真正的功夫该是什么样。”李平早就按捺不住了,闻言立刻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骨骼发出“咔吧”的脆响。他走到场中央,深吸一口气,沉腰扎马,练起了马静亲传的太祖神拳。这套拳是马家的祖传绝技,讲究刚柔并济、虚实结合,李平虽只学了五成,却也练得有模有样。只见他:
太祖神拳丢四平,斜身绕步逞英雄。使到迎门刀入鞘,倒退一步不留情。低水势,扫地龙,十二连拳往上攻。拳打南山斑斓虎,脚踢北海滚江龙。上使马蹄高,下使低个平。左拳如惊雷乍响,右拳似暴雨倾盆;踢腿时带起阵风,落步时稳如磐石。一套拳打下来,招式衔接流畅,刚劲有力,拳风扫过地面,卷起细小的尘土。
一套拳练下来,李平气不涌出,面不改色,只是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场边的众匪棍早已看呆了,刚才还喧闹的场子静得针落可闻,他们张着嘴巴,眼睛瞪得溜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好!打得太好了!”“不愧是马大爷的徒弟,这才是真功夫!”“李大哥太厉害了,以后您就是我的偶像!”胡得宜更是激动得直拍大腿,喊得比谁都响亮,心里暗自庆幸刚才没把李平得罪死。李平抱拳向众人致意,又走到马静面前躬身行礼,脸上满是自豪。
喝彩声渐渐平息,胡得宜又凑到马静面前,脸上的笑容比之前更谄媚了,他搓着手,眼神里满是渴望:“马大爷,您看我们兄弟俩练得都差不多了,您老也露两手呗?我们早就听说您的双锏天下无敌,当年一人一锏打跑十几个山贼,救了整支镖队,今日要是能亲眼见识见识,真是死也值了!”他话音刚落,众匪棍就跟着起哄,一个个睁大眼睛盯着马静腰间的双锏,七嘴八舌地喊:“马大爷,您就练一趟吧!”“让我们开开眼,长长见识!”“马大爷,您就满足我们的心愿吧!”
马静放下茶碗,沉吟片刻,目光扫过满脸期待的众人,又看了眼身旁一脸急切的李平,终究点了点头:“既然众位盛情难却,那我就献丑了。”说着,他缓缓站起身,身形虽不算高大,却透着一股威压全场的气势。他走到兵器架前,众人这才看清,那对熟铜锏约有三尺长,碗口粗细,锏身刻着细密的花纹,一看就分量不轻——之前有个匪棍好奇想搬,使出全身力气都没能挪动半分。可马静却轻描淡写地一手拎起一根,仿佛那不是沉甸甸的铜锏,而是两根细木棍。他拎着双锏走到场子中央,双脚分开与肩同宽,沉腰扎马,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马静猛地睁开眼睛,眼神锐利如刀,他深吸一口气,将双锏在胸前一分,大喝一声“起”,就练了起来。刚开始动作还慢,只见双锏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左锏格挡,右锏出击,如双龙戏水般灵动;渐渐的,速度越来越快,锏影越来越密,到后来,众人只看到一团黑雾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形。只听“呼呼”的风声在场院里回荡,夹杂着铜锏破空的锐响,那声音刺耳却又充满力量,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地上的尘土被锏风卷起,形成一个个小旋风,绕着场子旋转。那招式更是精妙绝伦:
出手式双龙摆尾,梢带着柘树盘根。托鞭挂印惊鬼神,暗藏毒蛇吐信。白猿翻身献果,操式巧任双针。阴阳锏上下分,藏龙伏虎紧护身。夜叉探海无敌将,摘星换斗,取命追魂。一招“横扫千军”,锏风扫过,离他三丈远的杂草都被拦腰斩断;一式“力劈华山”,双锏同时落下,砸在地上发出“咚”的巨响,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再来个“白蛇吐信”,锏尖直指前方,带着破空的锐响,仿佛能穿透金石。
众匪棍看得眼睛都直了,一个个张大嘴巴,舌头伸出来都忘了缩回去,连喝彩都喊不出口。胡得宜、贾有元等人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双腿不由自主地打颤,手里的兵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都没察觉。他们这才如梦初醒,原来自己之前练的那些根本算不上武艺,顶多算是街头耍把式的花架子,跟马静比起来,简直就是刚学走路的小孩跟猛虎较量,连提鞋都不配。之前被马静夸奖时的得意劲儿,此刻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深深的敬畏和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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