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得宜被众人说得脸上挂不住,像是被人抽了几个耳光,火辣辣地疼。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心里暗道:反正已经丢了面子,不如把锅甩给李平,这样自己还能落个干净。他停下脚步,清了清嗓子说:你们别埋怨我,这事不怪我,要怪就怪李平!众人一愣,齐刷刷地看着他:怎么怪李平?是你要我们去的,跟李大哥有什么关系?胡得宜道:李平不是总在咱们面前吹牛,说他跟马大爷情同手足,马大爷什么都听他的吗?我看根本就是吹牛!要是他俩真有那么好的交情,咱们提了李平的名字,马大爷能不给面子?说不定他根本就没把李平放在眼里,之前教李平武艺,也就是随便玩玩!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他们想起李平平时总拍着胸脯说马大哥跟我铁得很,我一句话,他就能来,如今看来,倒真像是吹牛。有人小声说:是啊,要是李大哥真跟马大爷关系好,马大爷怎么会不给面子?还有人说:我看李大哥的武艺也不怎么样,说不定马大爷根本没好好教他。正说着,就见李平迎面走来,他是听说众人一早就去了马静家,特意从酒铺赶过来问问情况。怎么样?马大哥答应了吗?礼品他收下了吗?李平上前问道,脸上带着期待。
胡得宜见李平来了,故意叹了口气,那口气叹得比丧了考妣还委屈:唉,别提了,马大爷没答应。礼品他也没收,让我们拎回来了。李平心里一沉,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没提我吗?胡得宜道:提了,怎么没提?我们特意跟马大爷说,您是我们的师父,跟他是过命的至交。可马大爷想了半天,皱着眉头说土居三十载,无有不亲人,就算认识罢,跟我没多大交情。李大哥,我知道这话不好听,可这真是马大爷说的,当时在场的兄弟都听见了,您要是不信,问问他们。说着,就给贾有元、任顺等人使了个眼色。贾有元赶紧点头:是啊李大哥,马大爷确实这么说的,我听得清清楚楚!任顺也跟着说:没错,当时我就站在马大爷跟前,他就是这么说的!
李平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像是被人浇了一盆热油,头发都竖起来了。他跟马静的交情,那是过命的,怎么可能只是认识罢了?当年马静母亲生病,是他背着马静母亲去县城看病,一路上走了三十多里地,脚都磨出了血泡;马静家里盖房子,是他带着人帮忙,搬砖、和泥,干了整整一个月,分文不取。这些事,马静怎么可能忘了?你胡说!李平怒声喝道,声音都变了调,我跟马大哥情同手足,他怎么会这么说?肯定是你们没跟他说清楚,或者是你们得罪了他!胡得宜一脸委屈,眼圈都红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冤枉:李大哥,我哪儿敢胡说啊!当时在场的兄弟都听见了,您要是不信,可以问问他们!我们都是真心想跟着您学武艺,想请马大爷指点,怎么会得罪他呢?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带着挑衅的语气说:李大哥,不是我们不信您,可空口无凭啊!您要是真跟马大爷关系好,有本事把他请到三皇庙来,让我们开开眼?只要马大爷肯来,我们以后就服您,您说东我们不往西,您说赶狗我们不撵鸡!要是请不来,那您平时说的,可就真像是吹牛了!
旁边的贾有元等人也跟着起哄,贾有元喊道:就是啊李大哥,要是马大爷真来给您撑场面,我们就信您!任顺也说:李大哥,您倒是露一手啊!别让我们失望!还有人阴阳怪气地说:要是请不来,以后咱们就别叫他师父了,叫他吹牛大王得了!李平本就性情刚烈,最受不得别人激,被众人这么一挤兑,更是气血上涌,脑袋都热了,他一拍胸脯,震得自己胸口发疼,大声道:好!你们等着!我这就去请马大哥,他要是不来,我李平从此就不混了!再也不在小月屯露面!说完,转身就往马静家走去,脚步迈得又大又急,像是一阵风,连胡得宜喊他都没听见。胡得宜看着李平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心里暗道:成了,这下看你怎么收场!
李平怒气冲冲地来到马静家,一路上心里都在打鼓——他既生气马静不认交情,又担心自己真的请不动马静,到时候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可到了门口,门房周老汉见是他,赶紧笑脸相迎,也不拦他,直接让他进了院子。院子里,马静正在练拳,一套太祖神拳打得虎虎生风,拳风带着破空声,地上的尘土都被吹了起来。见李平来了,马静停下动作,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汗,笑道:贤弟,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看你这脸色,像是跟人吵架了?李平一肚子火气,可面对马静,又有些说不出口——毕竟马静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师父。他喘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把众人怎么去请马静被拒,以及胡得宜编造马静说没多大交情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最后红着脸说:大哥,他们都不信我跟你关系好,还说我吹牛,你就跟我去三皇庙一趟,露两手,帮我转转脸行不行?说着,就差给马静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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