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面向城内,指着远处已经变得拥挤的街道:“这些都是我们的同胞国人,千里迢迢逃到湘西,说明信得过我们。我们不能让他们倒在这里。”
周青萍犹豫道:“可是大哥,我们的存粮只够支持本地百姓过冬,若是这么多人......”
“粮不够就想法子,”周青云打断他,目光坚定,“人心不能寒了。”
接下来的几天,周青云做出了三个决定:第一,要求各地打开县府粮仓,每日设粥棚;第二,动员城内富户捐献衣物被褥;第三,组织难民自力更生,在城外空地上搭建临时住所。
清晨,辰溪的城隍庙前的空地上搭起简易灶台,三口大锅热气腾腾。难民们闻讯而来,在寒风中排起长队。负责分粥的是周青云从县府调来的工作人员和几位自愿帮忙的本地妇女。
“排队!都排队!一人一碗,不要挤!”工作人员大声维持秩序。
可饥饿的人们依然争先恐后,推搡中,一个瘦弱的老妇人被挤倒在地,手中的破碗摔得粉碎。她的孙女儿蹲在一旁哇哇大哭。
周青云恰好巡视至此,见状快步上前,扶起老人,然后站到一处稍高的台阶上。
“乡亲们!”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威严,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我知道大家饿,知道大家冷,但越是艰难,越要守秩序。从今天起,领粥的规矩改了——妇女和孩子优先,男人排在后面。”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几个壮年男子不满地叫道:“凭什么?我们也饿!”
周青云面色平静:“就因为你们是男人,是父亲、是丈夫、是儿子。我问你们,一锅粥只有这么多,是先给女人孩子,还是先给壮年男人?”
刚才叫嚷的一个高个汉子嘟囔道:“那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啊......”
“说得对!”周青云立刻接话,“所以我安排了以工代赈。所有能劳作的男子,都可以报名参加修建住所的工作,每日可得三餐和一定工钱。但是,每日这早上一锅粥,必须是女人和孩子的。”
人群中沉默了片刻,终于有人带头鼓掌。那几个壮年男子也不再争辩,默默走到了队伍末尾。
当晚,四省边政会大厅灯火通明。
周青云召集了主要官员,商讨如何解决难民的住所问题。湘西的冬天虽然不比北方严寒,但湿冷入骨,睡在露天无异于慢性自杀。
“我们能否搭建一些简易棚屋?”有人提议。
周青云摇摇头:“木材匮乏,时间也来不及。而且简易棚子不御寒。”
这时,白发苍苍的政务委员王保章开口了:“老朽年轻时曾随商队到过新疆,那里冬天极寒,但当地人有一种叫‘地窝子’的住所,倒是个省料又保暖的法子。”
王保章年龄不小,在黔东德高望重,在四省边政会中是黔东选的代表。
周青云眼睛一亮:“地窝子?王委员请细说!”
王保章详细描述:所谓地窝子,是在地下挖一个深坑,上面搭上木梁,覆以茅草和泥土,留一个斜向下的小门和通风口。这种半地下建筑能有效抵御寒风,且冬暖夏凉。
“好办法!现在冬天雨少,先用地窝子将就,同时房子和棚子也不要停;房子和棚子建好了,女人和孩子、老人住房子,青壮男子住棚子里面”周青云拍案而起,“就这么办!”
次日,在辰溪县城北门外的一片空地上,一场前所未有的工程开始了。周青云亲自指挥,将难民中的青壮年男子组织起来,以十人为一组,划分区域开始挖掘地窝子。
短短三天,第一个地窝子建成了。人们走进去,立刻感受到与外面截然不同的温度。虽然简陋,但至少能遮风避雪。有人当场就哭了——自从离开武汉,他们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随着地窝子一个个建成,难民们开始安顿下来。
1938年农历冬至,上海《中华日报》却刊登了一则震惊全国的电报 ——《致中央党部蒋总裁及中央执监委员电》,因电报代码为 “艳”,史称 “艳电”。
在这封公开信中,汪精卫公然响应日本近卫内阁的 “第二次近卫声明”,主张 “与日本停止敌对行动,实行和平谈判”,甚至提出 “承认满洲国、共同防共、经济合作” 等卖国条件。字里行间,彻底暴露了他投敌叛国的真面目,也标志着其从 “秘密叛逃” 转为 “公开叛国”,沦为人人唾弃的汉奸。
“艳电” 一经发表,举国哗然。
重庆街头,百姓们围着报纸栏,愤怒地撕扯着刊登 “艳电” 的报纸,骂声不绝;前线将士得知消息后,纷纷递交请战书,要求 “讨逆锄奸”;就连此前与汪精卫有过交集的中间派人士,也公开撰文谴责其 “卖国求荣”。
1939 年 1 月 1 日,重庆的中央常务委员会紧急召开会议,会场内气氛肃穆,蒋某人坐在主位,声音沉痛却坚定:“汪精卫背叛党国、背叛民族,此等罪行,天地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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