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忙把他扶起来,叫来军医,紧急进行了检查,诊断结果是 “长期劳累、思虑过度引发的急病,需立即卧床休养,暂无生命危险”。
听说没有大碍,只是休养即可,17集团军高层随即松了一口气,后面军务上暂时由17集团军副司令周承锦,参谋长覃子斌,参谋次长王鸣三人处理。
昏迷休养中的周青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见自己回到了21世纪,还是那个大别山小镇上的少年;清晨的炊烟袅袅升起,母亲在灶台前忙碌,桌上摆着热腾腾的早饭;教室里,粉笔在黑板上划出清脆的声响,同学们埋头做着习题。放学后,他和伙伴们骑着自行车,在夕阳下的乡间小路上追逐;那是他曾经厌倦的平凡生活,此刻却显得如此珍贵,没有硝烟,没有死亡,没有那些挥之不去的血腥记忆;放学后,他做完作业看电视,母亲会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那个小镇虽然不富裕,但安宁和平,衣食无忧,没有炮火,没有伤亡,没有那么多的痛苦与无奈;他梦见自己考上了大学,在城市里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和朋友一起逛街、看电影,过着平凡却幸福的生活。
“妈,我想吃您做的鸡蛋面……” 昏迷中,周青云喃喃自语,眼角滑下一滴泪水。
第二条,周青云的高烧逐渐退去,睁开眼,看到的是洁白的墙壁和窗外明媚的阳光,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输液管滴答滴答的声音。
这天下午,周青云在医院的院子里散步,旁边的席代宇和警卫们陪着他,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和。
走到院门口时,他看到几个穿着军装的青年士兵正在打扫卫生,其中一个个子不高、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士兵,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士兵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身材单薄,却干得格外认真,额头上满是汗珠,破旧的军装袖子挽起来,露出瘦弱的胳膊。
周青云招手让他过来,笑着问:“后生,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士兵连忙放下扫帚,立正敬礼,大声回答:“报告长官!我叫湘陈文山,今年19岁,是 116 师的新兵!” 他的口音带着浓重的湘西腔调,眼神却格外明亮。
“你这么小,怎么就来当兵了?” 周青云轻声问道。
陈文山挠了挠头,脸上露出朴实的笑容:“我家在凤凰的沱江旁,去年村长告诉我们,鬼子要占咱们的地,杀咱们的人,要是不反抗,以后就没家了。我刚之前服过8个月兵役并且有了2个儿子,按照要求有后的先去前线,我坐上火车去了常德。我们离开老家,就是想跟着司令打鬼子,不让鬼子祸害咱们的家乡!”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变得格外坚定,小小的胸膛挺得笔直。
周青云看着陈文山年轻却坚毅的脸庞,心中猛地一震。
他想起了梦中 21 世纪的自己,想起了那些安宁的日子,更想起了南京周边被屠杀的百姓,想起了残疾士兵们拖着残躯回去训练新兵的身影。
周青云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在这片土地上,还有千千万万像陈文山这样的人,他们或许年轻,或许出身贫寒,却怀着一颗赤诚的心,愿意为了国家和民族的未来,抛头颅、洒热血。
“无论何时,这个国家永远是充满希望的。” 周青云在心中默念,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
他伸出手,向陈文山敬了一个军礼:“好样的,我们一定能把鬼子赶出中国!”
陈文山立刻用力举手回礼,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转身又拿起扫帚,干劲十足地打扫起来。
看着他的背影,周青云之前的迷茫与疲惫烟消云散,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沉浸于个人的脆弱,不能再在意那些不实的批评,因为他的肩上,扛着的是千千万万百姓的希望,是这个国家的未来。
身体逐渐康复后,周青云经常去医院的伤员病区探望士兵。
教导总队军士营第2连吴春祥、教导总队三大队五中队少尉见习排长程云和其他一些教导总队的伤员正坐在病床上,低声交谈着,他们正是之前在南京保卫战中,周青云亲自下令救下的士兵。
周青云快步走上前,笑着打招呼:“兄弟们,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伤员们看到周青云,立刻激动地想要起身行礼,周青云连忙按住他们:“快躺下,不用多礼。” 他让随从将带来的两箱牛肉罐头分给伤员们,“这是给你们补身体的,多吃点,早点好起来,咱们还得一起打鬼子。”
接过罐头,几名伤员却红了眼眶。其中一名叫程云的士兵,哽咽着说:“周司令,对不起!我们没能守住南京,没能保护好城里的百姓,我们对不起南京,更对不起国家和人民!” 说完,他再也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致敬B站那位说 “对不起南京我们没守住” 的老兵程云,他在南京保卫战担任中央军校教导总队三大队五中队少尉见习排长,程云老先生是南京人;生前长期居住在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附近,位于江东门地区;他对故土有很深的眷恋,即便亲属搬家,也坚持留在纪念馆周边居住,直至 2014 年 1 月离世,一直由侄子照顾生活;这样一位铭记国耻、心怀愧疚的老兵,确实值得我们永远致敬;哎,作者感慨,最不该道歉的人到老还心怀愧疚,该自杀以谢国人的狗东西却跑了事后没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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