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挽月极有可能真的来自未来————
梅若烟心里有这种感觉并不奇怪,在某些时候,她实在太不像一个大家闺秀了,这体现在平时的言行举止之中。连她身边的婢女春花、夏荷也受了些影响,说话的语气有时候总怪怪的。
当然毒害得最深的,是崔湜。小纨绔她也见过不少,但像崔湜这般……这般跳脱的,她还是第一回遇到。
正常人家的纨绔子弟也会满嘴混话,但这崔湜怎么说呢,就主打一个“油腻”,而且还是滑不溜手那种。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崔挽月的手已经薅上了崔湜的耳朵。
“我让你去办事,你倒好,跟人写上情诗了,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吗?”
“哎呀疼,疼疼,放手放手……你倒是听我把话说完呀老姐……”
也对,反应是不是过激了一点点?
崔挽月缩回手,“好,你说!”
崔湜假意搓揉着耳朵,表情异常夸张,嘴巴咝咝抽着凉气,突然瞥到崔挽月凛冽的目光,忍不住一哆嗦,讪笑道:“奇怪,突然就不疼了,呵呵……”
“咳咳,你们说得没错,那个怜月,不简单!”
“她是宫里的人!”见对面两个仙女姐姐的眼神一个比一个冷,崔湜不敢再耍宝,身板一挺,再度清清嗓子,开始认真说话。
“钓月楼的后院有一辆马车,其制式为宫中所有,而且还是规格极高的那种。怜月的房间在顶层,身边有守卫——带煞气的守卫!他们身上有一种气息,很像辛大哥,一看就是上过战场的人……
我发现钓月楼里的人都很神秘,除了怜月跟牡丹,那个曹妈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我总觉得她的笑容很假,若是仔细看,会发现她眼底偶尔会现出一股恐怖的戾气……还有一个人,我看不见他,但仿佛他一直在怜月身边,总之,除了秦霜姑娘,我觉得那里边就没一个正常人……”
“秦霜姑娘?”
“嗯,我每次去钓月楼,都是她陪我聊天喝酒,人挺好的……”
梅若烟望着崔挽月说道:“他说在暗中没见过的那个人,叫段无刀,九品上,实力极强。”
崔挽月一惊,“九品上,那岂不是跟你一样,万一跟他打起来,你觉得胜算如何?”
“不知道,没交过手,但应该在伯仲之间……”
“这么多高手,倒是有点麻烦,怜月呢,她会不会武功?”
崔湜见大姐问话,忙放下手中茶盏,“我觉得她应该不会武功,但……她比任何人都可怕。”
崔挽月一皱眉,问道:“为什么?”
崔湜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难得露出一回庄重之色,“怜月的城府太深,深不可测!你根本不知道她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我甚至觉得,她已经猜到了我的目的,但却不说破,还一直陪我演戏……”
说到此处,崔湜忍不住机伶伶地打个了冷战,“方才走出钓月楼之时,似乎感觉到她在窗口注视着我的背影,我虽然没有回头,但能感受到有一股强大的压抑,好像……好像她只须一个眼神,我便会立即死在那里……”
梅若烟拍了拍他的肩,以作宽慰,“别怕,那是因为段无刀就在你身边的原故……”
崔挽月望着之前勾勒出的“事件画像”,,喃喃自语,“这怜月是宫中之人,且身边高手众多,如若她猜到我们的意图,倒颇为棘手,到时候,恐怕会出现一些不可控制的局面了,该怎么破呢……”
梅若烟想了想,说道:“如果我们能查到她在宫中的身份,会不会就能想出应对之策?”
崔挽月苦笑,“的确,如果知道她的身份,倒是能制定相应的计划,可怎么查,崔湜已经不能再去了,怜月的疑心那么大,她身边又那么危险,我不能再让他去冒险。”
“我知道怎么查。”崔湜不知何时已来到二人身后。
“你知道?”崔挽月梅若烟二人盯着他,半信半疑。
“我不光知道,而且能大致推算出她的身份……”
这次不是半信半疑了,是一点儿都没信。
“我警告你,你少在这吹牛哈……”
崔湜淡然一笑,根本没把老姐的警告放在眼里。
“首先,怜月是个大美女,跟二位有得一比……”崔湜说话的同时,仍不忘趁机拍拍马屁。
遭了一记,不,两记大白眼后,他悻悻地挠了挠后脑勺,继续说道:“其次,她的年纪也跟你们二人差不多,也只在二十上下,若是其它州府来京的青楼头牌,倒不好猜,可她偏偏来自宫中,这范围就小得多了……”
崔挽月跟梅若烟对视了一眼,嗯,有点道理,这家伙不像是在吹牛!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还有呢?”
眼角偷瞄到两人的表情,崔湜越发得意,嘴角压都压不住。
“再有就是气势,像她那样习惯发号施令的人,在宫中一定有极大的权力。如果真像你们说的那样,钓月楼跟玄玉楼皆是暗中为天后敛财的话,能做这种事的,肯定是她极为信任之人,综合以上几点,得出两个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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