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龙的出现,如同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切除了渗透在国际刑警协调环节中的“病灶”。冒牌“骑士”被悄无声息地带走,等待他的将是严密的审讯和国际法律的严惩。真正的“骑士”——一位名叫皮埃尔·勒布朗的法国资深警官,已在一处由泰法双方共同确保的安全屋内等候。与想象中雷厉风行的形象不同,勒布朗警官年纪稍长,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更像一位儒雅的学者,但眼神中的锐利和手腕上几处细微的疤痕,揭示了他不平凡的经历。
安全屋内,简洁但设备齐全。多块屏幕显示着公海搜索区域的海图、卫星云图、各方船只位置,以及不断更新的数据流。赵子龙、苏眠、勒布朗三人围坐在战术桌旁,气氛凝重但目标一致。
“赵督察,苏女士,感谢你们及时识别并清除了威胁。”勒布朗警官的声音带着法式英语的腔调,语气诚恳,“‘主教’对此事极为震怒,已启动内部彻查。关于‘幽灵船’和‘白色沉默’,我们掌握的情报与你们共享的有所重叠,但角度不同。我认为,现在是时候进行更深度的信息整合了。”
赵子龙点头:“同意。我们各自掌握一部分拼图。先从我们这边开始。”他示意苏眠。
苏眠整理思路,将异防局方面掌握的核心信息,在去除最高机密(如“那罗”的具体超常性质、曼那囡的存在)后,进行了系统梳理:“……综上所述,‘幽灵船’运输的货物,源头是中国云南边境山区一起严重的地质-环境灾难泄漏物,具有极高的生物毒性、放射性及未知的化学危害性。我们有理由相信,一个名为‘诺查丹玛斯俱乐部’的跨国秘密组织,或其雇佣的武装力量‘鬣狗’,企图利用灾难窗口,采集并走私这种高危物质。‘幽灵船’是他们预先安排好的运输工具,而‘白色沉默’疑似接应船。‘俱乐部’及其背后客户,似乎对处理此类‘异常物品’有一定经验和特殊设备。”
她着重强调了“异常物品”的危险性和“俱乐部”网络的存在,并提供了“幽灵船”从清莱码头装载“沉默棺椁”的卫星证据、墨江污染物的部分可公开分析数据,以及关于“Ω”客户和“南十字”航线的模糊线索。
勒布朗警官仔细聆听,不时在面前的平板电脑上记录。待苏眠讲完,他推了推眼镜,缓缓开口:“非常感谢,苏女士。这些信息非常宝贵,填补了我们许多空白。现在,请允许我分享国际刑警组织,特别是我们‘特别调查局’掌握的相关情况。”
他调出一份经过高度加密的文件投影在中央屏幕上。“过去五年,全球范围内,我们监控到至少十七起高度相似的、涉及‘异常物质’走私或非法交易的案件,这些案件大多发生在偏远地区、冲突地带或公海,共同特征包括:使用伪造或‘幽灵’船只、交易方身份高度隐蔽、货物具有无法归类的危险特性(放射性、生物毒性、精神干扰性等)、以及往往伴随着参与人员的离奇死亡或失踪。我们将这些案件归为‘X类违禁品走私’。”
屏幕上滚动着一些案例的摘要和图片:地中海某艘沉没的游艇内发现“会蠕动的金属罐”;南太平洋某岛屿非法实验室爆炸,残留物导致大片区域生物畸变;非洲某军阀仓库查获的“发出低频嗡鸣的石板”导致检查人员集体精神崩溃……
“在这些案件的交叉调查中,”勒布朗继续道,“‘诺查丹玛斯俱乐部’的名字,以及‘Ω’、‘三重火焰’、‘南十字’等符号或代号,反复以间接方式出现。我们怀疑,存在一个由顶级富豪、边缘科学家、前情报人员、犯罪集团头目等构成的、松散的全球性网络,这个网络以‘俱乐部’为联络和行动平台,以追求‘超常知识’和‘禁忌力量’为驱动力,在全球范围内搜寻、掠夺、交易此类‘X类违禁品’。他们资金雄厚,手段残忍,且往往能利用法律和管辖权的漏洞。”
他指向屏幕上“白色沉默”可能出现的区域:“关于‘白色沉默’,我们有一条尚未证实的线索。大约八个月前,一艘注册在巴拿马、名为‘静谧女神’号(Serene Goddess)的大型私人游艇(实为经过高度改装的特种船舶),在印度洋某处从我们的监控中消失。该船主身份成谜,但资金往来与北欧几个离岸基金会有关。有未经证实的目击报告称,该船具备不寻常的隐身特性和疑似的水下船坞。其最后消失前的航线,与‘南十字’代号的常用路线有重叠。”
“静谧女神”号……这个名字与“白色沉默”的意象隐隐契合!
“如果‘白色沉默’就是失踪的‘静谧女神’号,”赵子龙接口道,目光锐利,“那么它具备吞纳‘幽灵船’并进行隐蔽运输的能力就说得通了。一艘大型私人游艇,在公海活动相对自由,且容易混入正常的海上交通。关键在于,我们能否在它再次消失前,锁定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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