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1月10日拂晓,冀鲁豫根据地北部梁山地区
“爆破连,上!”韩团长下令,早已隐蔽在山坡两侧树林里的爆破连战士们立刻冲出,每人怀里紧紧抱着捆扎结实的集束手榴弹,腰间还别着两把短柄炸药包。他们借着树干、岩石的掩护,像敏捷的山猫般朝着日军坦克迂回穿插,脚下的枯草被踩得“簌簌”作响,在枪声将至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日军坦克的车载机枪瞬间调转枪口,“哒哒哒”的扫射声撕裂山林,子弹打在树干上木屑飞溅,打在岩石上迸出火星。一名冲在最前面的战士被流弹扫中胸膛,鲜血瞬间染红了军装,他踉跄着向前扑出两步,用尽最后力气将集束手榴弹扔向坦克履带,随后重重倒地。爆炸的气浪虽未炸毁履带,却迫使坦克暂停了冲锋节奏。
“跟我上!为牺牲的同志报仇!”爆破连班长王虎嘶吼着,带领两名战士从左侧陡坡滑下,趁着坦克转向的间隙,一人死死按住坦克舱盖,一人将集束手榴弹塞进履带缝隙,拉响导火索后迅速翻滚到壕沟内。“轰隆!”一声巨响,第一辆坦克的履带被彻底炸断,车身失去平衡,歪歪扭扭地撞在路边的大树上,舱内的日军士兵惨叫着试图爬出,刚露头就被山坡上的八路军战士一枪击毙。
另一侧,两名战士抱着炸药包冲向第二辆坦克,日军步兵见势不妙,端着三八大盖疯狂冲上来阻拦。“掩护!”韩团长一声令下,山顶的重机枪立刻形成火力网,将日军步兵死死压制在公路上。两名爆破连战士趁机冲到坦克侧面,将炸药包贴在炮塔与车身的衔接处,拉响导火索后快速撤离。爆炸声中,坦克炮塔被掀飞,火焰和浓烟从舱内喷涌而出。
第三辆坦克见同伴接连被毁,慌忙掉头逃窜,却一头撞上了公路旁提前埋设的石雷阵。“轰隆!轰隆!”连续的爆炸让坦克履带被炸飞,车身侧翻在公路中央,成了无法移动的活靶子。韩团长抓住时机,高举驳壳枪大喊:“全线反击!”
山顶的战士们如同猛虎下山,从战壕里跃出,挥舞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冲向日军步兵。白刃战瞬间在山坡与公路间爆发,刺刀碰撞的“叮叮当当”声、战士们的喊杀声、日军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满地枯草和冻土。韩团长挥舞着大刀,一刀劈断一名日军曹长的军刀,紧接着反手一刀将其砍倒在地,他的胳膊被日军刺刀划开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顺着胳膊流淌,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战斗力。
同日上午,冀鲁豫根据地南部微山湖沿岸
邓营长带着冀鲁豫军区两个营,已在芦苇荡中潜伏了三个时辰。寒风卷着湖水的湿气,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战士们的棉鞋早已被露水浸湿,冻得双脚麻木,却依旧保持着瞄准姿势,目光死死盯着公路的尽头。
“来了!”一名侦察兵压低声音喊道。远处的公路上,日军第20师团的补给车队缓缓驶来,十辆卡车满载着弹药和粮食,前后各有两辆摩托车开道,中间由一个中队的日军护送,士兵们端着步枪,警惕地观察着两侧的动静。
“等车队全部进入埋伏圈再动手,不准提前暴露!”邓营长低声下令,手指紧紧扣着驳壳枪的扳机。当最后一辆卡车驶入芦苇荡的包围范围,他猛地挥手:“开火!”
芦苇荡里的十二挺重机枪、三十余挺轻机枪同时怒吼,子弹如暴雨般扫向车队。领头的摩托车手瞬间被打成筛子,摩托车失去控制翻倒在公路上,后面的卡车接连相撞,车队瞬间瘫痪。日军护送中队反应迅速,立刻依托卡车构筑临时工事,掷弹筒炮弹不断落在芦苇荡里,炸起一片片泥浆和断裂的芦苇。
“爆破组炸车,火力组压制!”邓营长一声令下,战士们分成两组展开行动。火力组集中火力,死死压制着卡车后面的日军,不让他们有抬头射击的机会;爆破组的战士们抱着炸药包,借着芦苇的掩护,快速冲向卡车。
一名年轻战士冲到第一辆卡车旁,刚要将炸药包贴在车厢上,就被日军的冷枪击中肩膀。他忍着剧痛,硬是将炸药包塞进车厢缝隙,拉响导火索后滚进路边的沟渠。“轰隆!”卡车被炸毁,车厢里的弹药被引燃,连环爆炸的声响震耳欲聋,火光冲天。其余战士们纷纷效仿,炸药包接二连三地在卡车上爆炸,十辆卡车很快全部燃起熊熊大火,浓烟遮蔽了半个天空。
日军护送中队伤亡过半,剩余残兵见大势已去,朝着徐州方向仓皇逃窜。邓营长并未下令追击,而是让战士们快速清理战场,将未被炸毁的粮食和药品搬上提前准备好的小船,沿着微山湖的航道转移到根据地深处。“通知各游击小队,继续在公路沿线埋设地雷和炸药,密切监视日军动向,一旦发现新的补给车队,立刻汇报!”邓营长对着通讯兵下令,眼神里满是坚毅。
此时,冀鲁豫根据地中心马家湾村
陈惊雷刚收到梁山和微山湖的战报,还没来得及部署下一步行动,侦察兵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团长!日军中路第16师团主力已抵达村外十五里地,约两个联队的兵力,配备八辆坦克、十二门150毫米榴弹炮,还有三架轰炸机在空中盘旋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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