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从出宫那日起,祁郎君就知道呢。”
王一笑得眉目荡漾,举手投足之间,一点没有丫鬟的稳重,身上倒是更有与人纠缠过后的欲色。
“我不会伤害殿下的,你死心罢。”
王一没想到自己抛出这些话了,祁踽还没松口。
念及此处她笑了笑:“来不及了。”
祁踽一愣,反问:“你做了什么?”
“给谢世子下毒了,你做的。”王一摆了摆手,轻飘飘道。
往日的样子不复存在,如今在祁踽面前的,是最真实的王一。
不愧是沈邕派来的人,到底是有些手段在身上的。
“你!”
“我如何?”王一冷笑:“你如今死路一条,想必她如今在来赐死你的路上吧,怎么样,你若能给皇上提供她的一些秘密,便予你一官做。”
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话,祁踽松了一口气。
“你卑鄙无耻!”
王一笑了笑,不在意地说:“祁郎君,你没有其他选择了,殿下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沈嘉穗推开门,领着一队人马气冲冲进了思过院。
王一慢悠悠地躲了起来。
不过三两下,祁踽被五花大绑压在了长凳上,旁边站着两人拿着长棍。
这分明是要往死里打啊。
沈嘉穗下令,冷冰冰的睨着他:“给本宫往死里打。”
一下又一下……长棍打在祁踽身上,竟是半分情面都不留,不多时后背已是血迹斑斑……
祁踽咬着牙,忍疼问:“殿下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将踽打死么?”
“半分感情都不顾么?”
哪想到沈嘉穗冷笑了两声:“祁踽,你真以为本宫多喜欢你?是外头都说我喜欢你,将你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既如此,你今日便死在此处吧,本宫最是厌恶争夺宠爱善妒之人。”
祁踽不服气,红着双眼:“殿下,我何错之有?”
“你下毒毒害谢质子,还不是罪?”
“踽此生清明,不屑做害人之事。”
“呵,那你今日当着本宫面都想打谢质子,真当本宫眼瞎?”
“殿下当真是变了……”祁踽闭上眼感叹,面上都是悲痛。
好似真的被辜负感情的有情人一般,满心满眼都是失望……
“来人,往死里打!”
“殿下,我有一物给你瞧瞧……”
祁踽从怀中拿出本该属于沈嘉穗的玉佩,视若珍宝般:“殿下在榻上给过踽这块玉佩,说若有朝一日,您要杀我,可以此玉佩换回一命,此话殿下可还记得?”
他满脸伤悲,眼里爬满了悲痛,甚至感觉自己开始麻木了。
沈嘉穗迟迟不语,盯着那块玉佩,眼底发红。
过了许久,沈嘉穗才狠狠道:“你往后滚出公主府,不要让本宫再见着你。”
而那块玉佩,也被沈嘉穗夺过来摔碎了。
待众人走后,王一才从后院走出来。
一出来便瞧见了祁踽落着泪,捡那碎裂的玉佩。
她走到他跟前,便听见他沉声说:“你方才所说,可还算数?”
王一愣了愣,她想上前扶他,不知为何,她见惯了意气风发的祁踽,如此落魄的他,她还是第一次见。
“自然。”
“好。”
*
酒肆上房。
“殿下不该来的。”
说话的正是方才被打得满身血痕的祁踽。
沈嘉穗一见他这模样,便想起前世,他被活生生打死的样子。
忍不住,便红了眼。
“是我对不住你。”
“殿下又不曾让人下重手,何来对不住一说。”祁踽趴在榻上,笑得温和:“且打我的人,也轻了力道,不曾有何伤害。”
本来沈嘉穗只说放个血袋,假装打打,做个戏给王一看。
可祁踽为了让王一更相信,便命人下了重手。
“殿下赶紧回去吧,这周围有人把守。”
赵臻回道:“都避开了,他们无人管你。”
毕竟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人。
沈嘉穗眼眶红红的,似是想哭。
祁踽见状笑道:“殿下如何知晓她最终会以官职为饵,引我上钩。”
那自然是沈嘉穗的经验之谈了,前世她身边那么多人,几乎所有人都被沈邕用各种东西诱惑之。
女子便以金钱、家人威胁利诱之,男子便用那官职、美人诱之。
“沈邕想要的东西很多,知晓我在与他斗,自然想分裂我这边的人,让我无人可用。”
“你将那此前我们发现的妓院当作我的把柄说出来,要挟利诱沈邕给你个小官位,之后为他效力对付我便可。”
那妓院是三皇子的。
她这是准备借力打力。
祁踽点了点头,欲要下床,却被沈嘉穗按了下来。
她触及到他略微干涩到发白的唇,心中实在不忍:“做什么?”
他这样子,总是让自己想到前世死在自己跟前的模样,也是这个样子。
她心中难免有些难受,怎得就听了他的,将他打成这个样子了。
她颤巍巍伸出手,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
祁踽心中诧异,往日也不这样,今日的殿下似乎十分感伤,一直在与自己说对不起。
他轻轻拿开她的手,跪在地上,郑重地磕了一个响头:“蒙殿下冒死相救,行知方得苟命于世,欲以此身护殿下安虞,今一离别,免不得朝堂仇敌相对,惟愿殿下此后事事如意,百岁安康。”
昏暗烛光下,蜡烛滋滋燃烧,一片静谧中,斑驳的人影动了动。
沈嘉穗压低声线,掩盖语气中的难过,沉沉“嗯”了一声。
“一鸣从此始,相望青云端。”
她在祝他仕途坦荡。
哪怕他的仕途是出卖她而得。
祁踽心中哀伤,免不得大病一场,王一时常出府看他。
约莫是被伤得狠了,病好之后,祁踽像是变了个人。
一日祁踽进了宫,见了沈邕,不过半日的时间,便是青袍加身,得了个从五品的仪制司员外郎,隶属礼部。
这官职也算是一步登天,毕竟这祁踽可是朝仪公主养在公主府的男宠啊!
怎得突然一飞冲天,得了个从五品的职位。
这实在让人难以捉摸,一时间祁踽被赶出公主府的消息在洛阳城传的沸沸扬扬。
什么男宠一朝被休弃,转头便当了个大官!
这是天上掉馅饼了吧。
与此同时,洛阳城中最大的妓院,竟然被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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