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入朝堂,是因我想夺这帝位。”沈嘉穗眼底闪过难掩的恨意:“另我的计划是让你归顺于沈邕,为他对付我,实则为我的内应,这事除了你,我谁都不敢信。”
她的话不是没道理,虽说朝中数人,有几个是她的人,可也不能保证这些人完完全全不会叛变。
唯独祁踽与这两人,她从不疑心。
在前世,那些人虽也不是背叛自己,可终究也是大势所趋,有几人选择了沈邕,只为更好前途。
她前世败得可怜。
李祀忽然开口:“殿下说的不无道理。”
祁踽气恼于李祀的开口:“那你去!”
赵臻沉默了这么久,总算开口道:“一个男子,总磨磨唧唧的作甚?”
“赵臻!”
这俩人都认为祁踽不该再待在公主府。
他本就是世家子弟,自小学的就是为官理政之术。
沈嘉穗见这两人准备吵起来,便开口阻止道:“放心吧,往后你们三人都不会只待在我公主府的。”
三人都静了下来。
李祀是沈嘉穗从一个破庙救下来的,因为自己春试第一被一个贵公子抢了,那人用银钱贿赂官员,拿了本该属于他的位置。
而他出身苦寒,斗不过那贵公子,正欲了却此生,却被沈嘉穗救了下来。
自此便跟在了沈嘉穗身边。
而赵臻武艺高强,在一次任务中,被人所伤,幸得沈嘉穗相救,这才留了一条命。
行走江湖之人,各个视恩人为再生父母,于是两人便留在了沈嘉穗身边报恩,护她性命。
除却赵臻,这两人原本都是志在官途之人,总不能日日待在这暗不见光的公主府。
沈嘉穗见祁踽执拗,怒言:“你在公主府,护得了我么?用你的命?你若死了呢?”
“祁踽,我知你原是拥有鸿鹄之志之人,是这世间不公,朝堂不仁,你不想去也实属正常,我何尝不知晓你心中苦。”
“可你若想真正护我,待在公主府,是绝护不住的,本宫要做的事,大逆不道,你只有先去铺路。”
沈嘉穗是知晓他是极其清高之人,不愿与朝中那些人同流合污。
自小受到的教导,没法子让他在一个无能君王手下做事,明知不可能改变这朝局,还要踏入不堪,于他实在折磨。
祁踽心中哪怕是十万分不愿意,可仔细想想,便知晓,自己若真的只待在公主府,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护得住她。
若进了朝堂,免不得要将刀子伸向殿下,两人还需得是明面上的仇敌……
可人到底是得有权势,才能护得住他人。
祁踽声音艰涩,终究是妥协了:“嗯。”
“一切照公主殿下所说。”
他显得略微颓靡,想到往后要离开公主府,离开沈嘉穗,便觉得不舍。
他原也是胸有抱负之人,也曾想过将来要为民请民,做一个实实在在的好官,为天下苍生谋一片光明。
可是如今的朝堂,如同一趟浑水,任是一汪清泉流入,出来也只会是一滩污泥。
他的仇不敢林立于沈嘉穗的性命之上,自打她救了他,她之性命更甚于那满门的仇。
沈嘉穗在即将覆灭之际,救下濒死的他,他的命早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可如今,她想要的是这江山,那自己便试着在这趟浑水里面搅得疯狂些。
大约是觉得自己要走,祁踽反反复复交代了李祀和赵臻二人如何对伺候沈嘉穗。
可这两人哪里晓得伺候人?
于是祁踽便以沈嘉穗的名义在外面买了两个可靠的丫鬟回来,怕两人不知道沈嘉穗的生活习性,便寻了时间对这两个丫鬟训导了一番。
*
“伺候我?”
沈嘉穗瞧着眼前两个低眉顺眼的女子,惊讶了一番。
她不是很想身边再来两个送死的:“不必了,那四个该干的都会干,不敢怠慢我的。”
祁踽半弓着腰,左手搭在右手上,拱手缓缓道:“殿下身边该有两个自己人,五郎七郎不会伺候人。”
“这两人名为拂烟、熙云,有些功夫在身,这两人是在黑市买的,也训了半个月,往后殿下只管吩咐这两人办事即可。”
这两名丫鬟垂着头,谨慎地行了个礼。
沈嘉穗的目光流连在两人身上,难怪这些时日见不着祁踽,原是替自己寻丫鬟去了。
名为拂烟的丫鬟,黑发用红绳扎成辫子模样,看着干练。
而熙云梳着两条小辫,垂于胸前,看着柔和许多。
两人都有些瘦弱,一看便是黑市买来的奴隶,是没吃过饱饭的,可看着却还是精明的。
“殿下放心用便是,这两人自小便被卖了,在黑市里过得日子也是艰苦,后顾之忧已无。”
她想了想:“嗯,留下吧,往后在我身边伺候便是。”
沈嘉穗也不是没有过贴身丫鬟,只是那丫鬟被上面收买了,另外寻的丫鬟也被栀茹活活打死了。
她实在无力再护他人,可眼前祁踽如此坚持,她只能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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