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岛的夜色,带着海风的咸湿与春日特有的温润,悄然笼罩了剧组下榻的度假酒店。《雏菊》的拍摄终于步入正轨,高强度连轴转的节奏暂时放缓,沈遂之难得有了一晚相对完整的休息时间。身体是疲惫的,但精神却因成功“救场”和逐渐找到角色感觉而略显亢奋,同时也混杂着对远方家中情况的隐隐牵挂。
就在他洗完澡,穿着简单的T恤长裤,坐在房间阳台的藤椅上,对着夜色中模糊的海岸线出神时,房门被轻轻敲响。
以为是助理或导演有事,沈遂之起身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意料之外的人。
孙艺珍。
她显然是从首尔直接飞过来的,身上还带着旅途的微尘,却掩不住那份精心修饰过的美丽。一件剪裁得体的米色风衣,内搭浅色连衣裙,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脸上妆容清淡,却愈发凸显出那双标志性笑眼的清澈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久别重逢的复杂情愫。她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另一只手还抱着一束新鲜的白色小雏菊。
“欧巴,”她开口,声音依旧是记忆中的柔软,带着点韩语特有的黏糯尾音,笑容明媚,“听说你在济州岛拍戏,还救了场,我就过来看看你。顺便……带了你以前说过喜欢的那家参鸡汤。”
沈遂之愣住了片刻。孙艺珍的突然出现,像一颗投入平静心湖的石子,瞬间搅动了那些被他刻意压在记忆深处的、关于韩国拍摄《我脑中的橡皮擦》时期的画面——片场的默契,宣传期的形影不离,杀青夜的放纵,以及她那份曾经炽热而直接的挽留。
“艺珍?你怎么……” 他侧身让她进来,语气有些惊讶,也带着一丝本能的疏离提醒,“这么晚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孙艺珍走进房间,很自然地将食盒放在小茶几上,又将那束雏菊插进桌上一个空花瓶里,动作娴熟得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她转过身,背对着窗外的夜色,灯光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影,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目光直直地看向沈遂之,里面涌动着毫不掩饰的思念与一丝倔强。
“我想来就来了。”她微微扬起下巴,带着点属于孙艺珍式的、不容拒绝的娇蛮,“欧巴离开韩国之后,好像就……把我忘了?电话很少,信息也回得慢。可我听说你的事情,拍李安导演的电影,拿奖,回国拍电视剧,现在又来韩国救场……我一直都有关注。”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点委屈,“《雏菊》的女主角是全智贤前辈呢,欧巴和她拍戏,一定很开心吧?”
沈遂之听出了她话里隐含的醋意和试探。他感到一阵头疼。现在的局面早已不同往日。他不再是那个可以沉浸在“哲洙”与“秀真”情感余温中、与她暧昧不清的单身演员。他有高圆圆,有女儿悦悦,有国内一团乱麻的家庭关系需要处理,更有即将开拍的、需要他投入全部心神的《蝙蝠侠》小丑一角。
“艺珍,别这么说。”他试图拉开距离,语气温和却坚定,“智贤姐是很好的前辈和搭档。我这次来只是工作,救场而已。”
“只是工作吗?”孙艺珍走近一步,仰头看着他,距离近到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雏菊的清新,“那欧巴看我呢?也只是……以前合作过的搭档吗?”
她的目光太直接,太炽热,带着韩国女性特有的、一旦认定就近乎执拗的勇敢。沈遂之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移开了视线。“艺珍,我们……”
话未说完,孙艺珍忽然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腰,整个人依偎进他怀里。那具温软的身体带着熟悉又陌生的热度,紧紧贴了上来。
“欧巴,我好想你。”她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颤抖,“拍完我们的电影之后,我一直……没办法完全走出来。看到你和别的女演员的新闻,我心里就很难受。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我就是控制不住……”
沈遂之身体骤然僵硬。他清晰地感受到怀中身体的柔软和依恋,也听到了她话语里那份未曾真正熄灭的情感。理智在疯狂地拉响警报,提醒他现在的身份和责任。但身体却仿佛有它自己的记忆,那段在韩国被她温柔包裹、暂时忘却所有压力的时光,那些亲密无间的触碰与慰藉,如同潮水般瞬间回涌。连日的疲惫、救场的压力、对家庭问题的无力感,在这一刻似乎找到了一个熟悉的、可以暂时卸下的出口。
他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最终,没有立刻推开她。
“艺珍,别这样……”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无奈的沙哑,但抗拒的力道并不坚决。
孙艺珍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瞬间的僵硬和并未立刻推开的迟疑。这给了她勇气。她抬起头,那双总是盛满笑意的眼睛里此刻水光潋滟,混合着委屈、渴望和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她踮起脚尖,温软的唇瓣不由分说地贴上了他的嘴唇。
这是一个带着雏菊花香和参鸡汤味道的吻,急切,缠绵,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索取和旧日情感的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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