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的清晨浸着水汽的微凉,风过庭院,携来草木的清新。州牧府后堂内,一炉上等檀香静静燃烧,袅袅青烟缠绕梁柱,添了几分静谧肃穆。萧澜、徐庶、庞统分席而坐,这荆州新定的权力核心,终是第一次齐聚一堂,共商大计。
徐庶已沐浴更衣,一身洁净儒袍衬得身姿清挺,眉宇间的风尘疲惫尽散,取而代之的是重获新生的锐利锋芒,望向萧澜的目光里,满是赤诚感激,亦藏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探寻。庞统则显随意,捧着热茶慢酌,细小的眼眸不时在徐庶与萧澜间流转,嘴角挂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昨夜他与萧澜彻夜长谈,《荆襄九策》的字字谋划皆被萧澜洞悉于心,那种心血被全然理解的酣畅,让他既觉痛快,又对眼前主公生出难以言喻的敬畏。
“元直。”萧澜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温和醇厚,如晨光驱散寒意,“你自许昌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
徐庶连忙放下茶杯,起身躬身:“为主公效力,万死不辞,何谈辛苦。”
萧澜摆了摆手示意他落座,目光转向窗外经雨水洗过的庭院,草木鲜润,晨光熹微:“我听闻,南阳隆中藏一奇才,人称‘卧龙’?”
“卧龙”二字落音,堂内空气骤然凝滞。徐庶身躯猛地一震,眼中闪过复杂神色,有故友重逢的怀念,有对其才学的钦佩,亦藏着几分难掩的怅然:“主公所言,正是庶的好友,诸葛亮诸葛孔明。”
庞统在旁轻嗤一笑,语气带些古怪:“卧龙、凤雏,天下皆知我二人齐名。只是我这凤雏早已落魄潦倒,不知他那卧龙,如今又是何等光景。”话里三分自嘲,七分藏不住的好奇。
萧澜未理会他的调侃,目光灼灼望向徐庶:“元直,你觉孔明之才,与你相较如何?”
此问刁钻,文人多有相轻之心,何况在新主面前论及同侪,更难作答。可徐庶未有半分迟疑,起身对着萧澜郑重一揖:“主公,若论庶之才,不过萤火微光;孔明之才,方是皓月之辉,庶不及他远矣。”
这般坦诚肺腑的评价,让一旁的庞统也收起玩味,神色渐趋严肃。萧澜缓缓点头,眼中闪过期许:“好。备车,我亲赴隆中,拜访卧龙先生。”
隆中距襄阳城西二十里,山虽不高却秀雅葱茏,水虽不深却澄澈见底。一辆朴素马车在蜿蜒山路间缓缓前行,车内坐着重澜、徐庶与庞统,车外唯有典韦策马相随,无旌旗仪仗,倒似寻常访友之行。
庞统掀开车帘,望着窗外连绵青山与翠绿竹林,颔首赞叹:“好个清净所在,看来这卧龙倒是深谙闲适之道。”
徐庶脸上却凝着忧色,轻声道:“主公,孔明性情高洁,常自比管仲、乐毅,寻常诸侯素来不入他眼,此行怕是不易。”
萧澜神色平静,语气笃定:“诚意所至,金石为开。”
马车行至一处茅庐前停下,草屋依山傍水,错落有致,篱笆围就的小院里,几只白鹤悠闲踱步,墨香混着草木气息漫溢,一派世外桃源之景。萧澜整理衣冠,亲自上前叩响柴扉,“笃笃笃”的声响在寂静山谷中回荡。
片刻后,柴门推开,一名总角童子立在门内,唇红齿白,眼神清澈,见几人衣着不凡却毫无惊慌,躬身行礼:“不知贵客寻何人?”
徐庶上前一步,温和笑道:“我等特来拜访卧龙先生,还请小哥通传。”
童子面露歉意:“真不凑巧,我家先生今早便出游去了,何时归来,小人也不知晓。”
此言一出,徐庶与庞统脸色均是微变,竟是吃了闭门羹。庞统撇了撇嘴,似早有预料;徐庶快步走到萧澜身旁,低声道:“主公,孔明好友遍布荆襄,消息灵通,定然知晓主公要来,此举怕是在试探主公诚意。”
萧澜未发一言,目光越过童子望向茅庐,院内菜圃打理得井井有条,空气中淡墨书香萦绕,眼底无半分恼怒不耐,反倒漾起浅浅笑意。他对着童子温和点头:“既如此,便不打扰了。”
说罢转身便要离去,徐庶愣在原地:“主公,这……”
萧澜停下脚步回头,眼中清明坦荡,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无妨。求贤当有求贤之礼,一次不成,某当再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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