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城头的血腥气,尚未被冬日的寒风彻底吹散,一支新的大军,已经踏着冰霜,踏上了向东的征途。
玄色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一个醒目的“张”字,昭示着这支军队的统帅。张辽,身披玄甲,外罩白袍,面容冷峻,策马行在队首。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前方冰封的大地,仿佛能洞穿一切迷雾。
他的身后,是高顺和他那支沉默如铁的陷阵营。每一名士兵都身披厚重的铠甲,手持长盾与重戟,步伐整齐划一,没有一丝杂音。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坚毅,那是在无数次血战中磨砺出的铁血气质。
再往后,是那些桀骜不驯的并州狼骑。他们刚刚失去了旧主吕布,眼神中还带着狼一样的凶光与不甘,却被陷阵营那如墙推进的军威死死压制着,不敢有丝毫异动。
张辽的心,像他手中的长刀一样,沉重,却又锋利。萧澜,在他最迷茫、最无助的时候,给予了他一份沉甸甸的信任。没有盘问,没有猜忌,只有一句简单的命令。
“为我,拿下徐州。”
这,便是他报答这份信任的唯一方式。他要用一场干净利落的胜利,来证明自己,也来告慰那些在乱世中逝去的英灵。
……
徐州,州牧府。
府内的陈设,简单、朴素,甚至有些寒酸。与陶谦在世时的奢华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刘备,正襟危坐,他的脸上挂着一贯的温和与仁厚,可那双时常顾盼流泪的双眸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
陶谦三让徐州,将这份烫手的山芋托付给了他。这是一份荣耀,更是一份足以压垮他的重担。他根基未稳,兵不过万,如何能守住这四战之地?
“大哥!”
一声粗豪的暴喝,打断了他的思绪。张飞提着丈八蛇矛,大步闯了进来,满脸怒容,声如洪钟。
“那萧澜欺人太甚!他刚杀了吕布,就派张辽那厮来打我们的主意!俺这就去会会他,让他知道俺老张的厉害!”
“三弟,不可鲁莽。”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关羽手抚长髯,丹凤眼微微眯起,眼神中带着一丝凝重。“张辽非吕布可比。其用兵沉稳狠辣,麾下陷阵营更是攻无不克,我等兵力不足,不可力敌。”
刘备缓缓站起身,他看着自己这两位情同手足的兄弟,声音有些沙哑:“二弟所言甚是。为今之计,只有向袁绍求援。袁绍坐拥四州,乃盟主之尊,萧澜如此猖獗,他绝不会坐视不理。”
一封写满了谦卑与恳切的求援信,被快马送往了河北。然而,信使带回来的,不是援兵,而是袁绍一句冰冷而傲慢的回复。
“刘玄德既领徐州,当自守其土。区区张辽,便要向我求援。此等无能之辈,何以立足于天下?”
州牧府内,死一般的沉寂。
张飞气得脸色涨红,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怒吼道:“袁绍这匹夫!见死不救,算什么盟主!”
关羽的丹凤眼也彻底冷了下来,杀气隐现。
刘备的身体晃了一晃,他扶住桌案,才勉强站稳。他知道,徐州,守不住了。他可以战死,关羽、张飞也可以。但城中那数十万无辜的百姓怎么办?难道要让他们陪着自己一起玉石俱焚吗?
刘备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他长叹一声,声音充满了痛苦与不甘。
“传我之令。收拾行装,放弃徐州。我等北上,暂投袁绍。”
……
数日后,张辽的大军兵临城下。
然而,他们看到的,却是一座四门大开的空城。没有抵抗,没有伏兵,只有街道两旁那些面带恐惧与不安的百姓,默默地看着这支入城的军队。
一名并州狼骑见路边一个货摊上摆着几个白面馒头,旅途劳顿,饥饿难耐,忍不住伸手去拿。
“锵——”
一道雪亮的刀光闪过。那名骑兵的手臂,连同那只伸出的手,一起掉落在地。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冰冷的青石板。
张辽收刀入鞘,面沉如水。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条长街。
“主公三令五申,善待百姓,秋毫无犯。违令者,斩!”
所有的士卒心中一凛,看着统帅冰冷的眼神,再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百姓们惊愕地看着这一幕。他们本以为会迎来一场屠杀与劫掠,却没想到等来的是如此严明的军纪。恐惧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与一丝微妙的归附。
捷报传回许昌。
萧澜看着战报,脸上古井无波。他转身,对身旁一位气质儒雅、神情淡然的文臣说道:“陈群先生。”
陈群出列,躬身行礼:“在。”
“徐州百废待兴,民心未定。”萧澜将一枚崭新的官印递到他的手中,目光灼灼,“我命你为徐州刺史。望先生不负我望,为我治理好这片土地。”
陈群双手接过官印,神情肃穆,郑重地叩首:“群,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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