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夜的墨色还压在阿拉斯加的冻土上,仅存的微光从地平线缝隙里漏出来,把漫天飞舞的雪粒染成淡紫色的雾。
寒风卷着冰碴子,像无数把细碎的刀,砸在“影武者”外骨骼的哑光涂层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每一次触碰都带着能穿透防寒服的刺骨凉意。
“影武者”仿生肌肉外骨骼的面罩早已放下,饶是如此,顾三平依然能感觉雪粒击打在头部的细微啪啪声。
齐腰深的积雪里,顾三平的脚印刚落下,就被呼啸的风抹平,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浅痕。
顾三平与沈丽芸等人在刚才的突围中被追兵冲散,为掩护众人撤退,身着“影武者”的他毅然留下断后,几经波折,甚至手里的枪械都被流弹击飞。
借助“影武者”的强大助力,通过肉搏解决了部分追兵,也将所有追兵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
顾三平此刻正孤身藏在一道雪坡后,听着远处隐约的枪声逐渐淡去。
最后一名追兵的脚步声从右侧传来,那人穿着极地组织的黑色防寒服,手里端着一把加装了消音器的步枪,正警惕地扫过雪坡周围的云杉林。
顾三平深吸一口气,激活“影武者”的光学迷彩,外骨骼的颜色瞬间与雪夜的阴影融为一体,连体表温度都被温控模块压到与冻土持平。
他贴着雪坡的弧度滑过去,仿生肌肉纤维在-35℃的低温下仍保持着毫秒级的响应速度,掌心吸附模块悄无声息地扣住对方的防寒服领口时,那人才刚察觉到颈后泛起的凉意。
没有多余的动作,顾三平左手锁住对方的胳膊,右手一记精准的手刀劈在颈动脉上。
追兵的身体瞬间软下来,像一袋灌了雪的帆布,无声地砸进积雪里,连挣扎的呜咽都被风雪吞没。
应该是最后一个了吧,顾三平侧耳倾听周边的动静,没有发现任何声响,只有寒风呼啸着穿过树林的哗哗声。
刚要起身去找同伴,斜后方的云杉林里突然炸开一声沉闷的枪响……
“砰——!”
声音裹在风里,带着迟滞的回响。
顾三平只觉得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失控的雪地摩托迎面撞上,“影武者”的胸部防护板发出刺耳的金属形变声,淡红色的过载警报在面罩内侧疯狂闪烁。
他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后背砸进积雪的瞬间,视野里的雪粒突然慢了下来:云杉枝晃动的轨迹、自己呼出的白气、甚至防护板凹陷处崩飞的金属碎屑,都在眼前支离破碎。
下一瞬,黑暗就裹住了他,耳边只剩下风雪的呼啸,像遥远的丧钟。
不知过了几秒还是几分钟,刺骨的寒意顺着外骨骼的被击裂的缝隙中钻进来,把顾三平从昏厥中拽醒。
他猛地眨了眨眼,面罩上的冰雾散去,显示面板跳出行小字:“核心防护未穿透,右侧仿生肌肉纤维受损15%,能量剩余62%”。
胸口的钝痛还在蔓延,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周围的肌肉,他刚要撑着雪地起身,就看到20米外的雪地里,一道白色身影正踩着积雪走来。
那人的狙击枪斜背在后背,枪管上挂着未融化的雪,枪托处还能看到极地组织的“Ω”标识。
他手里端着一把MP17冲锋枪,枪口的战术灯在雪地上扫出一道冷白的光,每一步都踩在积雪的“咯吱”声里,节奏稳得像计时器。
月光偶尔从云缝里漏出来,照亮她脸上的白色面罩,只露出一双在黑暗里泛着冷光的眼睛——那眼神锐利得像冰锥,正死死锁定顾三平的方向。
顾三平的心脏猛地一沉,他摸向腰间的突击步枪,却摸了个空——早就被击飞的突击步枪不知在哪个雪堆里埋着,现在和之前他就一直在徒手对抗持枪的敌人。
我怕是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弄晕了头,顾三平对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吐槽着,现在他能靠“影武者”和仅剩的战术装备了。
顾三平猛地扣下腰间烟雾弹的引信,“嗤——”的一声,低温烟雾瞬间炸开,-40℃的冷雾裹着冰晶,在他周围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
“嗒嗒嗒……!”
对方在顾三平动作的同时也扣动了扳机,子弹在顾三平外骨骼上留下几点火花。
还好不是狙击子弹,那玩意儿我可遭不住了。顾三平心里还能吐槽,人已经借着烟雾掩护,激活光学迷彩,身体瞬间融入雪雾与夜色的交界,指尖扣住腿侧的军用匕首,朝着黑影的方向迅速迂回移动。
“嗒嗒嗒……!”
打了几个短点射的冲锋枪再度开火,子弹穿透烟雾,擦着他刚才的位置钉进雪地里,溅起的冰粒打在面罩上,发出“叮叮”的轻响。
不管顾三平怎么移动,突然加速或战术匍匐,子弹的落点都准确的落在他的周边,甚至顾三平能感觉到子弹落点越来越靠近他的身影。
不行,不能再冲了,我会被击中的。顾三平不敢赌近距离冲锋枪子弹不能击穿“影武者”仿生肌肉外骨骼,只要子弹打中仿生肌肉纤维的夹缝处,肯定能对顾三平造成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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