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我们将时间回拨24小时,主角变为一头金发大波浪的法兰上流千金、模特、极地组织的女武神“瓦尔基里”——索菲·瓦伦丁。
马赛旧港地下,时间仿佛被万吨盐层压碎。
空气粘稠滞重,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咽饱浸海水的砂砾,咸腥与陈腐的绝望直抵喉头。
惨绿色的应急灯光在巨大盐晶洞窟的穹顶无力跳动,将嶙峋的盐柱映照成扭曲的鬼影,投下狰狞的爪牙。这里是“执棋者”的圣坛,也是索菲·瓦伦丁的最终审判台——“潘多拉”的母巢。
索菲紧贴着冰冷刺骨的盐壁,如同一滴融入墨汁的水。
深灰色的作战服吸尽微光,只有冰蓝色的眼眸在幽暗中反射着鬼火般的绿,如同冻土深处永不融化的寒核。
指尖划过腰间生物陶瓷短刃冰冷的刃脊,熟悉的触感带来一丝虚无的镇定。破碎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中翻腾、撞击:
冰冷的雨水,巴黎左岸迷宫般的屋顶……
瞄准镜的十字线死死咬住那个背负着同伴、腰间闪烁着致命幽蓝的身影——顾三平。
为了护住背上重伤昏迷的女人,他在湿滑的地面一个趔趄,身体狠狠撞上砖墙,脸上瞬间扭曲的痛苦和不顾一切的守护,清晰得灼痛了索菲的眼。
那一刻,北极冰川下海豹幼崽濒死的眼神、亚马逊焚天的浓烟……“执棋者”那“必要牺牲”的冰冷教条,第一次在她坚冰般的心湖砸开一道无法弥合的裂痕。
食指在扳机上那不足一秒的凝滞,换来了谢尔盖那声野兽般的嘶吼和腿上爆开的血花……那个熊国男人用身体挡下子弹,眼中只有暴怒,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守护……值得付出这样的代价吗? 这个疑问如同附骨之疽,日夜啃噬。
昏暗、弥漫着浓烈血腥和消毒水气味的审讯室。 谢尔盖被粗大的合金锁链铐在冰冷的金属椅上,左腿膝盖以下……空无一物。
电锯高速切割骨肉时的嗡鸣和焦糊味似乎还萦绕在空气里。他脸色死灰,汗如雨下,却死死咬着牙,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濒死的暴熊,凶狠地瞪着行刑者,也穿透阴影,死死钉在她身上。“极地”的“净化”……何时堕落成如此肮脏的虐杀?
“执棋者”的命令不容置疑,但谢尔盖那压抑到极致的闷哼和眼中燃烧的、不屈的生命之火,比任何拷打都更猛烈地焚烧着索菲的神经。这……也是通往“纯净”的必经之路?
日内瓦,Patek Philippe钟表博物馆三楼……
巨大的玻璃幕墙将大半个日内瓦湖区和远处起伏的山峦尽收眼底。
萧暮雪如同从阴影中凝结出的实体,深灰色风衣纹丝不动。她黑棕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深不见底,声音清冽如冰泉:“……这就是也是‘必要的阵痛’?”
一道全息影像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那并非战场,而是日内瓦一处普通的居民区。一栋被某种力量侵蚀得如同融化的蜡像般的公寓楼废墟,扭曲的钢筋和化为齑粉的混凝土下,半截沾满灰尘的毛绒泰迪熊手臂,从瓦砾缝隙中无力地伸出。
废墟旁,一个年轻母亲抱着另一个幸存的孩子,眼神空洞地望着那片埋葬了她小女儿的金属坟墓,脸上是干涸的泪痕和彻底的死寂。没有爆炸,没有硝烟,只有全金属噬菌体无声吞噬后的、触目惊心的死寂。“这就是‘潘多拉’的‘净化’,”萧暮雪的声音毫无波澜,却字字如冰锥,“‘执棋者’许诺的新世界,将会建立在吞噬无辜者血肉的根基之上。”
索菲冰蓝的瞳孔剧烈收缩,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刀柄。“执棋者”向她展示的,是“净化”的荣耀蓝图,而非…吞噬孩童的残酷废墟!
“北风号,敦刻尔克港3号储油区。伪装散装货轮。日出前,释放开始。” 鬼使神差般的,一段呢喃将“潘多拉”的投放地点脱口而出,也许,索菲自己也从心底里恐惧能摧毁一切的恶魔吐息……
敦刻尔克港,黎明前的至暗时刻……
咸腥的海风裹挟着浓雾和铁锈味。巨大的“北风号”货轮如同蛰伏在3号储油区的钢铁巨兽。
索菲伏在数百米开外冰冷的岩石之上,狙击镜中一片灰蒙,敦刻尔克港的钢铁之城在“潘多拉”的魔力下开始消融……
突然!激昂、恢弘、带着抚慰人心的神圣力量的《欢乐颂》旋律,如同破晓的第一道光,撕裂了死寂的港口!奥星!他们竟然用这种方式!
紧接着,她清晰地看到,“北风号”船舷附近弥漫的、如同活物般的幽绿雾气,那活跃的“潘多拉”噬菌体云团,在接触到那强大的声波共振场时,瞬间凝结、固化,如同被施了魔法的水晶粉尘,纷纷扬扬地坠落海面!
片刻之后,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从“北风号”内部传来!火光冲天!那是顾三平!混乱中,一名穿着指挥官制服的身影出现在索菲的狙击镜中。
那身影死死抱着一个闪烁着幽光的银色手提箱,里面就是“潘多拉”的备用母本和控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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