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微亮。
木淑彤悠悠转醒,稍稍一动,便觉得浑身如同散架般酸软,尤其是腰间,更是传来阵阵难以言喻的酸痛。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侧头看向身旁还在熟睡的宋诚毅,想起昨夜的“疯狂”,小脸不禁又飞起两朵红云。她有些气恼地对着他安静的睡颜扬了扬小拳头,做了个威胁的动作,但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将被他蹬开些许的被角重新掖好,这才轻手轻脚地起身。
穿戴整齐后,她坐回桌案前,脑海中昨日与宋诚毅讨论的那些关于“股东大会”、“董事会”、“监事会”的碎片化想法,此刻变得异常清晰。她提笔蘸墨,凝神静思,将那些灵感与自己的理解融会贯通,开始在纸上勾勒、书写。
待到她终于将脑海中那个庞大而精密的管理架构彻底理顺,一个完整、权责分明、互相制衡的杭州盐业治理蓝图已然跃然纸上。她满意地放下笔,长舒一口气,随即拿起纸张有些激动的转身出门。
刚出房门,她便下意识地看向庭院,随即疑惑的看向叶倾城居住的正房,却发现房门依旧紧闭,心中的疑惑不由更重了几分。要知道,往常这个时辰,叶倾城早已在院中练剑多时,剑光霍霍,身姿翩若惊鸿了。
她担心叶倾城是否身体不适,连忙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前,小心翼翼地叩响了门扉。
不多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拉开。出现在门口的叶倾城,依旧是一身素白衣裙,容颜清丽绝伦,但那双往常清澈如寒潭的美眸中,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态,甚至眼睑下还有淡淡的青影。
“叶姐姐,你……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昨夜没睡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木淑彤见状,顿时紧张起来,连忙关切地问道。
叶倾城闻言,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心中暗道:怎么了?还不是拜你们所赐,听了一晚上的……!但她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淡淡地嗤笑一声,并未回答,而是轻轻侧身,示意木淑彤进来。
她引着木淑彤在桌旁坐下,默不作声地为她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清茶。她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借着氤氲的水汽,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木淑彤那娇小玲珑、看似弱不禁风的身躯上,心中匪夷所思地腹诽:这么一个娇娇怯怯、我见犹怜的小丫头,昨夜是如何承受住宋诚毅那厮……那般折腾,今早还能活蹦乱跳、神采奕奕地跑来跑去的?
“叶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木淑彤见她眼神飘忽,脸颊似乎还有些微红,忍不住问道。
叶倾城猛地回过神,像是被窥破了心事般,脸颊更热,连忙收敛心神,故作镇定地放下茶杯:“没什么。你一早过来,可是有事?”
“有的有的!” 木淑彤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兴奋地将手中墨迹未干的纸张递到叶倾城面前,激动地开始讲述她刚刚完善好的杭州盐业管理构想。
她条理清晰地阐述着:如何依据持股比例,由宋诚毅、太子、庞家、木家、钱家以及新加入的吴郡张家、王家、陈氏钱庄等,共同组成最高决策机构——“董事会”;如何让各家派出代表,组成独立的“监事会”,行使监督权;如何设定每年召开一次的“股东大会”,确保所有股东的权益;以及董事会和监事会各自的职权范围、议事规则等等……
叶倾城起初只是安静地听着,眼中带着些许疑惑,但随着木淑彤的讲述越来越深入,架构越来越清晰,她眼中的疑惑逐渐被惊异取代,最后更是化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她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木淑彤一般,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半晌,才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叹道:
“淑彤……你这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如此精妙绝伦、环环相扣的制衡之道,纵是我见过不少名人轶事,也从未听过如此奇妙的设想!宋小子那家伙,到底是撞了多大的天运,才找到了你这样的宝贝?”
木淑彤被夸得脸色绯红,连忙摆手,诚实地说道:“叶姐姐快别取笑我了,这……这其实都是相公昨日晚间给我提的建议,我只是顺着他的思路,稍微完善了一下而已。”
“他提的建议?” 叶倾城美眸中闪过一丝愕然,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木淑彤。见她神色认真,不似作伪,脑海中不由再次浮现出宋诚毅那副时而惫懒、时而锐利,带着点痞气的俊朗面孔。再联想到昨夜那些因他而起的、令人面红耳赤的遐想……叶倾城只觉得脸颊刚刚降下去的温度又升腾起来,连忙端起茶杯掩饰性地又喝了一口。
一旁的木淑彤自然不知道这位清冷如仙的姐姐内心经历了怎样的波澜,见她脸色再次泛红,又想起她刚才的疲态,心下更是着急:“叶姐姐,你脸色还是不好,我这就去请郎中来给你瞧瞧!” 说着就要起身。
“不必!” 叶倾城连忙伸手拦住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我……我只是昨夜思索剑法,偶有所得,练得晚了些,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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