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下一个县城后,经过了这次刺杀之事,宋诚毅不敢再走陆路。但心头还悬着一件事——赵凌玥。她被骗往杭州,发现真相后必定会沿原路返回寻找他们。为免错过,宋诚毅让钱佑虎骑快马顺着官道往杭州方向迎去,遇到赵凌玥,便告知她,他们已改走水路前往通泽的消息。
安排妥当后,剩下的人终于登上了前往通泽县的客船。河水悠悠,船身轻晃,本应是惬意的旅程,但宋诚毅却迎来了新的“劫难”。
自那夜马车上的亲密之后,木淑彤仿佛瞬间开了窍,对宋诚毅的防备等级提到了最高,看他的眼神里总带着一丝羞怯和警惕,活像一只时刻提防大灰狼的小白兔。刚一上船,她便飞快地钻进了自己的客房,还把门关得紧紧的,任凭宋诚毅在外如何敲打、说尽好话,就是不肯开门。
宋诚毅碰了一鼻子灰,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然而,更大的麻烦很快降临——开船后不久,熟悉的眩晕感和恶心感便排山倒海般袭来。这次没有赵凌玥事先准备的汤药,宋诚毅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趴在船舷边吐得昏天黑地,脸色惨白如纸,几乎去了半条命,最后被钱佑良和护卫半扶半抬着弄回房间。
到了晚饭时分,餐厅里依旧不见宋诚毅的身影。木淑彤在听到众人说道“宋公子晕船晕得厉害,怕是起不来了”,她心中才猛地一紧。纠结片刻,担忧终究战胜了羞怯,她快步走向宋诚毅的房间。
推开房门,一股酸腐的气味扑面而来。只见宋诚毅瘫倒在床榻边,地上是一片狼藉的呕吐物,他本人双目紧闭,眉头痛苦地拧在一起,额头上满是虚汗,嘴唇干裂,那副凄惨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神采飞扬?
木淑彤好看的眉头立刻紧紧蹙起,眼中满是心疼和焦急。她站在原地,内心挣扎了片刻,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那份心疼终究占据了上风。她咬了咬下唇,转身吩咐丫鬟和仆役:“快,帮忙把宋公子抬到我房间去!再打盆干净水来!”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软绵绵的宋诚毅安置到了木淑彤干净整洁的舱房里。木淑彤也顾不得避嫌,亲自用湿毛巾为他擦拭额头和脸颊,又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几口温水。或许是到了舒适的环境,或许是疲惫到了极点,宋诚毅迷迷糊糊中,终于沉沉睡去。
木淑彤松了口气,搬了个绣墩坐在床边守着。夜渐深,水声潺潺,她也抵不住困意,不知不觉伏在床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宋诚毅从昏睡中悠悠转醒。剧烈的眩晕感已经消退,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神志清醒了许多。他首先感受到的是一股熟悉的淡淡馨香,睁开眼,适应了舱内昏暗的光线后,便看到木淑彤正趴在床边,睡得正沉。一旁的小几上,还放着半盆已经凉透的清水和干净的毛巾。少女的侧脸在朦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恬静柔美,只是眉眼间还带着一丝未曾散去的疲惫。
一股巨大的暖流和怜爱瞬间涌满了宋诚毅的心胸。他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动作轻柔地将木淑彤抱了起来。少女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嘤咛了一声,却没有醒来。宋诚毅将她轻轻放在床铺里侧,自己也顺势在她身边躺下,扯过锦被,盖在两人身上。
他刚躺好,木淑彤便因这动静缓缓睁开了眼睛。起初还有些迷茫,待看清近在咫尺的宋诚毅的脸庞,以及意识到自己竟然和他同榻而眠时,她惊得低呼一声,下意识就要坐起来逃跑。
“诚毅!你……!”
然而,宋诚毅的手臂却更快一步,结实有力地环住了她的腰肢,将她重新揽回怀中,紧紧抱住。
“淑彤,别动……”宋诚毅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却异常温柔,“我就想抱着你,我发誓,我保证不乱动,好不好?”
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和胸膛传来的有力心跳,听着他近乎恳求的保证,木淑彤挣扎的力道渐渐小了。她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对上宋诚毅那双在黑暗中格外明亮的眸子,那里面盛满了真挚和不容错辩的情意。少女的心口如同揣了一只小鹿,“砰砰砰”地狂跳不止,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最终,所有的羞怯和犹豫都化作了无声的默许,她害羞地勾下了头,将滚烫的脸颊轻轻埋在了他的颈窝处,任由他这样抱着。
好在宋诚毅也算信守承诺,只是紧紧的拥着她,听着彼此的呼吸和窗外的水声。木淑彤起初紧张得浑身僵硬,但在他平稳的呼吸和令人安心的怀抱中,也渐渐放松下来,最终沉入梦乡。
第二天清早,木淑彤是被透过舷窗的阳光唤醒的。她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宋诚毅近在咫尺的睡颜。自己竟然还被他牢牢地圈在怀里!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有些肿胀的唇瓣,想起夜里的情形,不由得恶狠狠地瞪了还在熟睡的“大灰狼”一眼——她怎么就信了他的鬼话,说好的只是抱抱的!
好在,除了吻了她,宋诚毅没有更进一步的逾矩之举,身上的衣裙还算整齐。但这种对于未出阁女子而言堪称离经叛道的行为,还是让木淑彤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她小心翼翼地想要起身,却发现宋诚毅的手臂箍得还挺紧。好不容易轻轻掰开他的手臂,坐起身来,看着自己身上睡得皱巴巴的裙子,她顿时犯了难——这模样怎么见人?可宋诚毅在房中,她怎么换衣服,突然一双手的出现打断了她的思考,她又被大灰狼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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