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十余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在墓园入口停下,车门打开后,三十多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鱼贯而出,迅速在入口处列成了两排,气势汹汹。
紧接着,一辆高级豪华轿车缓缓驶出,停下之后车门由身旁的保镖拉开,率先走下来的是一位身着贵妇装扮的中年女子,妆容精致,保养得宜。
她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染着一头茶色的头发,眼神同样桀骜。
踩着高跟鞋的中年女子走到近前,目光落在了由几名保镖小心翼翼搬运的木箱上。
“苏峰,你倒是有本事,真把这破罐子找回来了。怎么,这是要赶着给你那死鬼爹陪葬,好抢家产?”
苏峰闻言,面色一沉,冷声道:“刘婉柔,这里是我爹的墓地,你少在这里撒野!”
“遗嘱?”
刘婉柔嗤笑一声,侧身让过身后的几名律师。
“这些可都是我特意请来的律师,你倒说说,你爹那份没有公证、见证人只有一个老管家的遗嘱,能作数吗?再说了,你这罐子天晓得是从哪里搞来的,谁知道是不是伪造的?”
旁边,看到这一幕的陈玄清和莫峒清二人不知在嘀咕些什么,而李玉晨则看着那个女人向一旁神色不悦的苏妙安问道:“此人就是你提及的那个……”
“嗯,没错!”苏妙安点了点头,低声咒骂道:“这个贱女人!又来找事!”
刘婉柔身侧一名领头的律师推了推眼镜,拿出了加在腋下公文包中的文件。
“苏峰先生,自书遗嘱需由遗嘱人亲笔书写、签名并注明年月日,且需有两个以上见证人在场见证。苏仲山先生的遗嘱仅一名见证人,不符合法定形式;其次,遗嘱中的附义务条款中,你所找的物品是否为原物,尚无充分证据。”
“一派胡言!”
苏峰怒极反笑,“我爹的遗嘱有他亲笔签名,老管家是唯一的见证人不假,但当时他病重,身边只有老管家在场,这是客观事实!至于这陶罐……”
他看了看已经被抬到陪葬墓边的木箱,说道:“这陶罐是我在佳得拍卖会拍到的,佳得能够提供完整的溯源报告,你敢说它是假的?”
刘婉柔见苏峰反驳得有理,脸色一沉,朝身后她那个儿子使了个眼色。
那人立刻上前一步,指着苏峰叫嚣:“苏峰,少跟我妈废话!这家业本来就该是我的,你识相点就把陶罐交出来,不然今天让你们走不出这竜林!”
说着便向左右招了招手,身后的三十多名男子立刻将苏峰等人围了起来。
“放肆!苏淳,你算个什么东西!”
苏峰手指着那男子咒骂道,身后的保镖也立刻上前,两拨人瞬间对峙了起来。
“住手!”
一旁的陈玄清双眼一转,见状立刻跳了出来。
“此乃先人墓地,岂容尔等在此动粗?传出去不怕遭天谴吗?”
他本想摆出高人姿态,可对面的苏淳根本不吃这一套,嗤笑了一声,道:“你他妈谁啊,也敢管我们苏家的事?滚开!”
“你个小娃娃,居然不认识贫道?嘿!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陈玄清的眼珠子瞪得溜圆,语气陡然拔高了三分。“贫道乃是龙虎山天师入门弟子陈玄清!你这黄口小儿,敢对贫道说滚开二字,仔细瞧瞧贫道这八卦镜,寻常妖邪见了都要跪伏在地!”
莫峒清闻言眉头都簇成了八字,而听到这话的李玉晨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大哥哥,怎么啦?”苏妙安则一头雾水地看向一旁捂嘴窃笑的李玉晨。
“啊,没事没事,看好啊!陈道长要大展神威了!”
对面的苏淳则是微微一愣,随后喊道:“滚你妈的!”
言罢便朝着仍旧拎着八卦镜来回比划的陈玄清走了过去,就在苏淳要推开陈玄清时,莫峒清上前一步,拂尘轻挥,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道瞬间将苏淳弹开。
“施主慎言。”
莫峒清语气平淡却带着威严。
“此地既是苏公墓地,便应遵循逝者遗愿。遗嘱之事可事后再议,但若在此处动武,惊扰了逝者英灵,恐生祸端。”
苏峰深吸了一口气,“莫道长说得对,爹的遗愿是先将陶罐入葬。刘婉柔,你若还有点良心,就等葬完陶罐,咱们再去法院论理。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休怪我不念旧情。”
刘婉柔迟疑了片刻,她本想趁机抢夺陶罐,可方才看到莫峒清的动作,心中不免生出了忧虑:“这人应当是苏峰请来的帮手,硬抢未必能成,不如先顺了他们的意,日后再从长计议……”
于是便对苏淳使了个眼色,“罢了,看在你爹的份上,先让这陶罐入土。但我告诉你苏峰,这家业我绝不会放弃!”
苏淳虽不情愿,却也不敢违逆他的母亲,只能狠狠地瞪了苏峰一眼,挥了挥手让那些西装男退后。
苏峰见状不屑地看了看刘婉柔和苏淳,显然没将他们放在眼里,见他们识趣地让了步,于是便招呼手下立刻按照僮族葬俗准备掩埋陶罐。
一旁的苏妙安这才端着一个竹篮上前,里面装着五色糯米饭、艾叶粑粑和三碗米酒,先在祭台上摆好,然后拿起了一碗米酒,缓缓地洒在了地上,口中用念诵起祈福的祝词。
莫峒清则在陪葬墓四周使用自身的法印虚印三下,口中念道:“今有苏公仲山之珍,归葬于斯,山神土地,护佑安宁。”
陈玄清见状,也想凑上去表现,却被莫峒清一个眼神制止,只能悻悻地站在了一旁。
一切准备就绪,苏峰走到装有陶罐的木箱旁,带上了一双极厚的棉手套,亲自将木箱周围的棉絮一一剥离,随后打开了木箱,将里面的陶罐小心翼翼地捧在了怀中。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陶罐轻轻放入了陪葬墓中,然后接过来了身旁保镖递过来的铁铲,铲起了一捧泥土。
“妈,就这么算了?”
苏淳眼巴巴地望着苏峰,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不忿。
刘婉柔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一眼力道极重,像根无形的针,瞬间扎破了苏淳心中的想法。
看到刘婉柔的眼神,苏淳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又立刻咽了回去。
正当他手腕翻转,要将那捧土盖回墓茔的刹那,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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