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得了赵书记的初步信任后,伊拉的工作范围从红石洼大队扩展到了整个苦水坪公社。她没有急于全面铺开,而是决定先进行一次更系统、更全面的勘察。
“赵书记,我想带着人,把咱们公社每个大队、每片主要耕地、每个重要的沟壑水源都走一遍,画一张详细的图。”伊拉提出了一个在赵书记看来有些“费力不讨好”的建议,“只有摸清了家底,才知道力气该往哪里使,钱该往哪里花。”
赵书记虽然觉得画图这事儿有点“虚”,但鉴于伊拉之前的表现,他还是支持了。他派了小刘干事全程陪同,又从公社小学临时借调了一位略通绘图的王老师帮忙。
于是,伊拉带着小刘和王老师,开始了对苦水坪公社长达半个月的徒步测绘。他们带着简陋的测量工具——皮尺、标杆、水平仪(还是从县水利局借来的老古董),以及大量的草纸和铅笔。
每一天,他们都在崎岖的山路和干涸的河沟间跋涉。伊拉不再是那个只动口的“专家”,她亲自拉皮尺,看水准仪,记录数据。烈日晒黑了她的皮肤,荆棘划破了她的衣裤,但她毫不在意。她仔细观测着每一片坡地的坡度、朝向,记录着土壤的质地和颜色,查看现有“水簸箕”的分布和效果,寻找着可能修建更大规模蓄水池或引水渠的潜在位置。
【地形数据录入中……土壤样本分析(目测与手感初步判断)……现有水利设施评估……】系统忠实地辅助着,将收集到的碎片化信息逐渐整合成一个初具雏形的数字模型。
晚上,他们借宿在沿途的农户家里。伊拉不仅不嫌弃条件艰苦,还主动帮主人家干些零活,趁机了解更具体的情况:家里几口人,多少地,主要种什么,收成如何,吃水困难到什么程度,对改变现状有什么想法……
王老师负责将白天的测量数据草图整理清绘。他最初对跟着一个年轻姑娘满山跑颇有微词,但看到伊拉工作的专注和投入,以及她提出的那些关于坡度计算、等高线描绘的专业要求,渐渐收起了轻视之心,变得认真起来。
小刘干事更是对伊拉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从未见过如此吃苦耐劳、又如此有本事的“上级”。他跑前跑后,联络协调,成了伊拉得力的助手。
半个月后,一份虽然粗糙但内容详尽的《苦水坪公社地形、水利及土地利用现状图》完成了。图上清晰标注了主要耕地分布、坡度分级、现有水窖和水簸箕位置、潜在的水利节点、不同区域的土壤大致类型等。
伊拉没有停留于此。她结合这张现状图,以及系统模拟分析,又开始着手制定《苦水坪公社水利及土壤改良初步规划方案》。
她在图上用不同颜色的笔勾勒出设想:
●在几处位置关键、集雨面积较大的沟壑上游,规划小型蓄水池(或称为“塘坝”),拦截雨季的山洪。
●将现有分散、低效的“水簸箕”串联、加固,形成更系统的坡面雨水拦截网络。
●选择坡度较缓、土层相对较厚的区域,规划梯田改造。
●划分出不同的土壤改良区,针对性地提出增施有机肥、种植绿肥(如耐旱的苜蓿、田菁)、客土改良等建议。
●甚至还在一些背风向阳的缓坡上,标注了“未来经果林(枸杞、枣树)试种区”的字样。
当伊拉将这张画满了各种符号和线条的规划图,以及配套的文字说明方案摆在赵书记和公社其他干部面前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张图,让他们第一次如此直观、全面地看到了自己世代生活的这片土地的真实面貌和潜在可能。那些以往只觉得“没办法”的困难,似乎在这张图上被分解成了一个个可以尝试去解决的具体问题。
“这里……这里真的能修个水池子?”
“把这几条沟的水簸箕连起来?这想法……好像有点道理!”
“梯田?咱们这地方,能修梯田吗?”
“种枸杞?那东西真能在咱这鬼地方活?”
干部们围着图纸,议论纷纷,语气中充满了惊奇和一种被点燃的兴奋。
赵书记指着图纸,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伊拉同志,你这……你这可是给我们苦水坪,画了一张‘作战地图’啊!”
伊拉点点头,神情严肃:“赵书记,各位领导,这确实是一张‘作战地图’。但这只是纸上谈兵。真要实现它,需要咱们全公社上下,拿出愚公移山的精神,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五年、十年!而且,要先易后难,逐步推进。我建议,我们可以先选择一个大队,作为综合试点,把修小水池、改造水簸箕、推广笼养积肥、尝试土壤改良这几件事,结合起来做,做出个样子来,让其他大队看着有盼头,有学头。”
“选哪个大队?”赵书记立刻问。
“红石洼。”伊拉毫不犹豫,“那里基础相对好一点,群众经过水窖改造,对新技术接受度高一些。而且地理位置也比较有代表性。”
赵书记和几位干部商量了一下,很快拍板:“好!就定红石洼!公社全力支持!要人给人,要……要有限的物资给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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