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焉清了清嗓子,开始汇报:“昨天我们按你的吩咐,先是沿着铁路线往北,想看看有没有漏网的……‘那种东西’。一路往火车站方向探了大概十七公里。”
他在地图上比划着:“铁路线上趴窝的车真不少,光是货运列车就又看到三四列,看轮廓和停靠状态,跟咱们搬空的那列棉花车差不多,估计也是末世降临时困住的。另外,还看到了两列客运列车。”
陈默眼神一凝:“客运车?里面情况怎么样?”
“我们小心靠近看了,”老焉摇头,“里面确实有尸体,不少,都是冻死的,穿着单薄。但是,没有近期人类活动的痕迹。雪积得很厚很自然,车门车窗也没被破坏或经常开启的迹象。我们推测,可能是因为这里离城市火车站比较近了,当时要么有火车站组织的救援力量过来,把人接走了,要么就是一部分幸存者自己冒险走到了火车站寻求庇护。总之,那两列车上没有形成……像我们遇到的那种‘巢穴’。”
听到这里,陈默稍微松了口气。看来食人现象并非普遍,更多是极端孤立和绝望环境下的特定悲剧。
然而,老焉接下来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古怪,像是吞了只苍蝇,欲言又止,脸上还难得地闪过一丝尴尬。
“怎么了?还有什么发现?”陈默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
“呃……这个……”老焉支支吾吾,眼神躲闪,似乎不太想提。
旁边的老枪和猴子却憋不住了,两人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猴子更是笑得肩膀直抖。老枪忍着笑,促狭地说:“默哥,你是不知道,咱们焉哥昨天……嘿嘿,阴沟里翻船,让人给‘收拾’了!”
“收拾了?”陈默眉头一皱,看向老焉,“遇到其他幸存者团体了?交火了?有伤亡吗?” 他的语气立刻带上了紧张。
“没有没有!没交火!也没伤亡!”老焉连忙摆手,脸上的尴尬更甚,“就是……就是有点丢人……”
赵排长这时也忍不住,嘴角咧开,低低地笑了起来。看到连一向严肃的赵排长都这表情,陈默更疑惑了。
在老枪和猴子再也顾不上老焉脸面、争先恐后的描述,以及赵排长偶尔的补充下,昨天发生在火车站的那一幕“奇遇”,才完整地呈现在陈默面前:昨天下午,老焉小队沿着铁路线搜索,逐渐接近了这座城市的火车站。那是一座颇具年代感的建筑,高大的穹顶,斑驳的外墙,此刻被厚厚的冰雪覆盖,显得寂静而破败。
在车站外围观察了一阵,没发现明显的活动迹象,但能隐约看到车站大厅的玻璃门破损,里面似乎有物体移动的阴影。老焉艺高人胆大,加上队伍装备精良,便决定进去看看,或许能找到关于早期幸存者去向的线索,或者有用的物资。
“我们有枪,怕啥?”老焉当时是这么说的。
于是,小队保持警戒队形,小心翼翼地进入了那冰冷、昏暗、充满回音的车站大厅。里面一片狼藉,倒塌的安检机、翻倒的座椅、散落的行李和垃圾,都覆盖着一层灰尘和冰霜。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大厅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
这些尸体与铁路线上那些冻僵的尸体不同,他们穿着相对厚实一些的秋冬衣物,但身上有明显的伤口——刀伤。血迹虽然因为低温,已经有些冻结。但血色鲜红,很显然,这些人死亡时间并不久,可能就是最近一两个小时内,在这里发生过激烈的冲突。
“有情况!小心!” 队员们立刻低声示警,枪口指向各个方向,背靠背形成防御圈。气氛瞬间紧张到极点。
然而,就在他们全神贯注地搜索可能藏匿在大厅角落、售票窗口后、或二楼走廊的敌人时,异变陡生!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车站那高高的、布满蛛网和冰挂的穹顶角落,一个白色的身影,如同没有重量一般,悄无声息地飘落下来!是的,是“飘”,动作轻灵得不可思议,仿佛不受重力影响,又像是借助了某种滑索或机关,但队员们都没看到绳索。
那身影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劲装,在末世这种环境下显得极其突兀。他劲装外面罩着一件同样是白色的斗篷,脸上似乎还蒙着面巾。他手中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剑身修长,绝非普通的工艺品。
这白衣人落地无声,如同鬼魅,就在老焉因为关注前方一个可疑阴影而微微侧身的刹那,他已经如同瞬移般出现在老焉身侧!
冰冷的剑锋,带着一丝凛冽的寒意,悄无声息地、却又稳稳地,架在了老焉的脖颈大动脉处!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从白影出现到制住老焉,可能只有两三秒钟!等队员们反应过来,调转枪口时,老焉已经成了对方剑下的人质。
“都别动。”一个清冷、平静,听不出年纪和情绪的声音从面巾后传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老焉当时浑身僵硬,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不是没经历过生死,但被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近身制住,还是以这种近乎“武侠”的方式,实在超出了他的经验和认知。他能感觉到那剑锋的锋利和持剑者手腕的稳定,对方绝对是个用剑的高手,而且身手诡异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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