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数十米高的冰冷铁塔回到地面,凛冽的寒风瞬间将攀爬时产生的热量吹散,但塔上观察到的信息,却在每个人心中点燃了一团更炽热的火焰——紧迫的火焰。
陈默双脚刚一踏上坚实的冻土,立刻开始快速部署:“老枪,带五个枪法最好的兄弟,再调一挺机枪,到我们刚才看的那片小高地上(指铁路旁一处略隆起的地形),建立前出观察哨!重点警戒北面,特别是那列客运车的方向!眼睛给我瞪大点,哪怕雪地里多出一只兔子脚印,也得给我看清楚是公是母!”
“是!”老枪应声后,没有丝毫耽搁,迅速点人,扛着武器和望远镜便向指定位置跑去。
安排完警戒,陈默二话不说,大步走到一节刚刚打开、棉花堆积如山的车厢前。他脱下厚重的外套(只穿着里面的作战服),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搓了搓(尽管立刻冰冷),弯下腰,双臂发力,嘿然一声,竟独自将一大捆压实后仍显庞大的棉花卷扛上了肩!那沉重的分量让他脚步微微一顿,但他随即调整重心,迈开步子,稳健而快速地向最近一辆敞开后厢的军用卡车走去。
“都愣着干什么?看首领给你们打样呢!” 赵排长见状,立刻高声喊道,“加把劲!早点搬完,早点回家!有了这些棉花,咱们今年冬天(语气词,以后可能每天都是冬天了),就能睡在棉花堆里过!”
“干活了!干活了!” 张建明也连忙催促着那些原住民青壮。
首领亲自下场搬运,这无声的榜样比任何口号都更有力量。队员们精神一振,原本就很快的节奏再次提速。那些原住民青壮也被感染,他们看到陈默这样的“大人物”都毫不惜力地扛起一卷最重的棉包,心中那点畏难和寒冷似乎也被驱散了不少,纷纷咬紧牙关,两人一组或单人扛起稍小的棉包,在雪地上来回奔跑,嘿哟嘿哟的号子声变得更加响亮有力。
现场的气氛达到了一个火热的**。棉包如同白色的溪流,从停滞的“棉龙”体内源源不断地被汲取出来,注入到一辆辆“钢铁骆驼”的腹中。车辆装满,便立刻由指定的驾驶员发动,沿着来路小心翼翼地驶回电站,卸货后空车再快速返回。周而复始,效率惊人。
四个小时!在严寒和深雪中,这几乎是人体力和意志的极限。当最后一节车厢被彻底清空,最后一块防雨布被扯下,最后一辆卡车的后厢门被“哐当”一声关紧并拴牢时,所有人都累得几乎直不起腰,汗水在冰冷的内衣上结了一层薄冰,但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一种无比自豪的成就感和对未来……希望的光芒。
二十七节货运棚车,满载的优质疆棉,被他们奇迹般地全部搬空!二十多辆卡车来来回回,大部分已经先行返回电站,现场只剩下十来辆经过特别加固、性能最好的改装军用卡车和民用重卡,以及核心的三十名战斗队员(包括塔上观察的猴子等人)和精疲力尽但兴奋未消的原住民青壮。
陈默靠在最后一辆卡车的轮胎上,大口喘着气,接过队员递来的水壶,灌下一口冰冷的淡水。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北方,那片铁路线延伸的朦胧之处。那里,还有至少一列货运列车,以及……那列让人无法安心的客运列车。
“搬是搬完了……” 赵排长走到他身边,同样满脸疲惫但神情警惕,“接下来怎么办?按原计划全体返回?”
陈默沉默着,目光在北方天际线和眼前疲惫却亢奋的队伍之间移动。理智告诉他,应该见好就收,带着这丰硕的战利品安全返回,巩固防御,享受成果。
但内心深处,那股对未知的探究欲和对潜在威胁的警惕,如同猫爪般挠着他的心。
(他打算,以后多多发掘铁路的潜力,在铁路上找更多的粮食,煤炭等等,有用的物资!)
那列客运车,就像一根刺。不拔出来看看,他寝食难安。万一里面有人,而且看到了他们今天的活动呢?万一那些人正在暗中观察,准备等他们松懈或离开后,来接收他们“清理”好的棉花列车(虽然已空),甚至尾随他们找到电站呢?
“老赵,”陈默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你亲自带队,押送这最后几车棉花,还有这些青壮,一起回电站。把我们已经搬空这辆列车的消息带回去,让老焉他们做好接收和安置,同时……加强戒备。”
赵排长一愣:“默哥,那你呢?”
陈默站直身体,指了指身边那五辆加满了油、引擎还低吼着的坚固卡车,又点了点包括老枪、猴子在内的二十名最精锐的队员:“我带他们,沿着铁路线,往北走一趟。去探探那列客运车的底。”
“什么?!”赵排长脸色一变,急忙劝阻,“默哥,不可!兄弟们体力消耗都很大,天色也不早了。那客运车情况不明,风险太大!咱们今天的收获已经够大了,不如先回去,休整一夜,明天多带些人,做好充分准备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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