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饭的余温还在胃里留存,煤炉的火光在墙壁上跳动出暖色的影子。陈默正打算回自己那间兼做办公室的卧室,却被老焉笑眯眯地拦住了。
“默哥,来一下,有点事。”老焉脸上带着一种少见的、近乎促狭的笑意。
“什么事?”陈默有些疑惑,老焉很少这样卖关子。
老焉没直接回答,反而转向正在收拾碗筷的苏晚晴、小雅、冯雪儿,还有旁边抱着本书的赵玲玲,语气轻松却不容置疑地说:“弟妹(年龄)们,玲玲,今晚我找陈默兄弟商量点要紧事,可能得晚,就让他睡我那边了。你们早点休息。”
几女闻言,脸上都闪过一丝诧异,互相对视一眼。苏晚晴看了看陈默,又看看老焉那虽然笑着却异常认真的表情,心中虽疑,但长期以来的默契让她没有多问,只是温顺地点点头:“好,那你们也早点休息,别熬太晚。”小雅和冯雪儿也乖巧地应了。
只有赵玲玲,撇了撇嘴,抱着书转身就要走。陈默见状,习惯性地手痒,趁她转身的刹那,快速又轻巧地在她后脑勺上弹了个轻轻的脑崩儿。
“哎哟!”赵玲玲惊呼一声,猛地转身,羞怒交加地瞪着陈默,小脸涨红。但在老焉等人面前,她终究没好意思发作,只是狠狠地剜了陈默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烦人!”说完,踩着略显用力的步子,跟在苏晚晴她们身后离开了。
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陈默这才转回身,眉头微皱:“老焉,到底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老焉却依旧只是笑,和老枪、猴子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后不由分说地揽住陈默的肩膀:“走走走,下去说,下去说。好事,绝对是好事!”
陈默被他们半推半就地带着,下了楼,来到下面一层一个平时堆放些杂物的空房间门口。老枪抢先一步推开房门,对着里面努了努嘴,脸上的笑容更加意味深长。
陈默疑惑地探头看去,房间显然被精心收拾过,杂物不见了,地面干净,中央铺着厚厚的、干净的棉褥。而最让他目光一凝的是,棉褥旁,静静跪坐着两个身影。
那是两个身穿素净和服的女人。一大一小,正是日本工程师中村的妻子,和她那个年纪尚小、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懵懂与怯生生的女儿,惠子。她们显然经过了仔细的梳洗,头发一丝不苟地挽着,脸上施了淡妆,在昏暗的卤素灯泡下,竟透出一种异样柔顺洁净的光泽。和服虽然料子普通,却浆洗得笔挺,穿着得体。
门开的声响惊动了她们。中村妻子立刻拉着女儿,朝着门口的方向,以标准的姿态深深俯下身,额头几乎触碰到叠放在身前的手背上,用生硬但清晰的中文说道:“您回来了,辛苦了。”
陈默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去,而是侧过身,看向一旁憋着笑的老焉和老枪,压低声音问道:“这怎么回事?”
老焉努力板起脸,想要做出一副严肃汇报的样子,但眼里的笑意藏不住:“默哥,这可真不关我们的事。是那个中村,跪着求我们安排的。他说……说不知道怎么报答您对他们一家活命之恩,更感激您之前的承诺。他知道自己没什么大用,就……就想用这种方式,表达他们全家绝对的忠诚和……和归属。希望您能……呃,能接纳。”
陈默瞬间就明白了。中村是个聪明人,甚至聪明得有些让人心疼。他这是在用最古老、最直接也是最为卑微的方式,试图将他自己和他最珍视的家人,与陈默这个掌握生杀大权的首领,进行一种超越普通俘虏或下属关系的“绑定”。通过这种身体和家庭的“进献”,来换取未来在这个残酷集体中更稳固、更安全的生存位置。这是一种绝望下的投资,也是一种扭曲的“效忠”。
老枪在旁边嘿嘿低笑,猴子更是挤眉弄眼。老焉说完,和两人一起,几乎是同时用力,将还在消化这个信息的陈默往屋里一推,然后迅速拉上了房门。陈默听到门外传来清晰的、门把手被用力拽住的声音,显然这几个家伙是打定主意不让他轻易出去了。
陈默站在门内,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板,摇了摇头,又回头看向屋内。
中村妻子见陈默被推进来,门又被关上,脸上没有丝毫意外或抗拒,反而是一种近乎认命的平静,以及一种努力展现出来的柔顺!
她立刻膝行上前,来到陈默脚边,伸出自己那微微颤抖却异常轻柔的手,开始为他解作战靴那沾着雪泥的鞋带。她的动作细致而专注,仿佛在做一件无比神圣的事情,口中还用断续的中文低语:“您……辛苦了……请……请放松……”
她的女儿惠子,似乎被母亲教导过,但毕竟年纪小,面对这陌生又充满压迫感的场景,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手指紧张地绞着和服的腰带,大眼睛里盛满了不安和一丝好奇,偷偷打量着陈默。
陈默的目光掠过中村妻子低垂的、露出白皙后颈的身影,又落在那个像受惊小鹿般的少女身上,最后落到房间中央那铺陈整齐、显得格外柔软暖和的棉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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