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雪围城：世界静默之日 银行大楼内的安置与陈默对小女孩的特殊“照顾”

控制住江面上的局面并将幸存者带回银行大楼后，陈默第一时间通过无线电（对讲机）与留守在博物馆的王德海取得了联系。

“德海，是我。江对岸那群人内讧，奴隶暴动，我们插手了，干掉了一批追杀的打手，救了些人回来。”陈默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你们那边提高警惕，尤其是注意东岸金融大厦的动静，防止对方报复。我和老焉带部分兄弟在银行大楼这边，先把这些人的情况搞清楚再说。博物馆和车队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

“明白，默哥！你们也小心！”王德海沉稳地回应。

结束通话，陈默将注意力转回银行大楼内部。队员们已经迅速将这里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庇护所兼审讯点。他们用消防斧劈砍下吊顶的石膏板和后面的木质龙骨，又拆解了一些木制装饰条和塑料标识牌，在宽敞但破败的大厅里升起了几个火堆。

火堆的位置经过精心安排：大部分队员围坐在靠近门口和窗户的主要火堆旁，既能取暖也能随时投入战斗；而那几十名被救回来的幸存者，则被安排在银行大厅深处一个相对狭小、只有单一出口、且完全暴露在队员们视线和枪口下的角落，他们面前也升起了一个较小的火堆用于取暖。这种安排，既给予了最基本的人道关怀，也确保了绝对的控制和安全。

陈默自己则抱着那个依旧昏迷的小女孩，坐在离幸存者群体不远不近的地方，既能观察他们，又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感。小女孩身上的军大衣被陈默裹得很紧，但她的体温依旧很低，脸色苍白。

一名队员用找到的锅和融化的雪水，加上从随身携带的物资里拿出的方便面和火腿肠，匆匆煮了一小锅热气腾腾的汤面端了过来。

陈默接过还有些烫手的小铁锅，放在地上凉了凉。他看着怀里呼吸微弱、眉头紧锁的小女孩，知道必须尽快让她补充热量和水分。他用手试了试汤的温度，觉得差不多了，便用一只手小心地扶起女孩的上半身，让她靠在自己臂弯里，另一只手则用找到的一个还算干净的不锈钢勺，舀起一勺温热的面汤，轻轻地、但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撬开女孩的嘴唇，将汤汁一点点灌了进去。

起初女孩没有任何反应，但很快，喉咙受到液体刺激，再加上汤汁的温度，她猛地剧烈咳嗽起来，身体也随之抽搐，终于从深度的昏迷和酒精的麻痹中苏醒过来。

“咳咳咳……妈……妈妈……”她一边咳嗽，一边无意识地呢喃着，眼神迷茫而涣散，显然还没完全清醒，酒精的后劲和之前的巨大打击让她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陈默停止了喂食，用粗糙的手掌，略显笨拙但力道适中地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待她咳嗽稍缓，陈默指着放在旁边地上、依旧冒着热气、散发着食物香气的小铁锅，里面是煮得软烂的方便面和几片粉红色的火腿肠，用尽量平缓但依旧没什么温度的语气对她说：“吃。”

小女孩的视线逐渐聚焦，她茫然地看了看面前香气诱人的食物，又抬头看了看抱着自己的、这个面容冷硬、眼神锐利的陌生男人，再环顾四周那些同样陌生、持枪而立的男人们……巨大的恐惧瞬间再次攫住了她！她想起了冰面上发生的一切，想起了母亲惨死的模样……

“呜……”眼泪毫无征兆地再次涌出，顺着她苍白的小脸滑落，她没有哭出声，但那无声的抽泣和绝望的眼神，更让人心头发堵。

陈默见状，眉头紧紧锁起。他知道，悲伤需要宣泄，但绝不是现在。这个女孩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她现在最需要的是食物和休息，而不是沉浸在悲痛中消耗掉最后一点生命力。安慰？他并不擅长，而且在他看来，此刻软语安慰可能适得其反。

他下意识地想从口袋里找点什么，比如纸巾，给她擦擦眼泪。但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口袋的瞬间，他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下一刻，在周围队员以及老焉惊愕的目光注视下，陈默毫无征兆地抬起右手，“啪”地一声，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扇在了小女孩的脸上！

这一下把女孩打懵了，哭声戛然而止，她捂着脸，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默，连恐惧都暂时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冲淡了。老焉和附近的队员也都吓了一跳，不解地看向陈默。

陈默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严厉，他用凶狠的语气，指着那锅方便面，对着吓傻的女孩低吼道：“吃！”

“不然打死你！”

这粗暴的威胁，与刚才拍背顺气的举动形成了极其诡异的反差。

说完，陈默不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他左手端起那小铁锅，右手拿起筷子，夹起一绺面条和一小块火腿肠，不由分说地就往女孩嘴里塞去！

女孩被他的气势吓住，再加上脸上火辣辣的疼，下意识地张开了嘴，机械地咀嚼了几下，吞咽了下去。

陈默就这样，一言不发，面色冷硬，一筷子一筷子地，强行喂着女孩吃饭。

他并非天性残忍。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清楚这女孩此刻的身体状况——失温、惊吓、心力交瘁——绝不适合长时间哭泣消耗体力。常规的劝慰在巨大的创伤面前可能苍白无力，甚至会让她更加沉溺于悲伤。唯有使用这种极端、甚至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的“逼迫”方式，用恐惧和命令暂时压制住她的悲痛，才能强制她摄入维持生命所必需的食物和热量。

这是一种在极端环境下，扭曲却可能最有效的“救助”。银行大楼内，火光摇曳，映照着陈默冷硬的侧脸和女孩茫然吞咽的模样，构成了一幅末世中充满了矛盾与无奈的生存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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