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色依旧灰蒙蒙的,寒风卷着被吹起来的细碎雪粒,打在脸上如同刀割。一支由十多名队员组成的侦察小队已然集结完毕,由老枪带队,而闲不住的老焉也执意要亲自前往,用他的话说——“老子倒要看看,这地底下到底是个啥光景!”
他们选择了距离看守所最近的一个地铁站,根据地图测算,直线距离大约10.3公里。这个距离在和平时代不过是一脚油门的事情,但在如今这冰封世界里,却是一段充满未知与艰辛的跋涉。
车队(主要是两辆经过改装的半挂车头充当铲雪车,和一辆半挂车头作为必要时候当拖车用)驶出看守所大门,立刻就感受到了与之前搜刮近郊时截然不同的压力。越是往市区方向前进,积雪就越深,路况也越发复杂。
曾经的车水马龙早已凝固成一片死寂的钢铁坟场。宽阔的道路上,废弃的车辆如同被冻结在白色琥珀中的甲虫,密密麻麻,形态各异。有些完全被积雪覆盖,只露出模糊的轮廓;有些如公交车一类的车辆则半掩半露,车窗破碎,里面结满了厚厚的冰霜。他们的车辆不得不像蜗牛一样,在这些钢铁障碍物的缝隙间艰难地迂回、穿梭。轮胎碾过积雪,发出沉闷的嘎吱声,车身不时因为碾压到雪下隐藏的障碍物而发生剧烈的颠簸。
很多时候,道路被彻底堵死,他们不得不下车,用千斤顶,撬棍等和随车携带的简易破拆工具,一点点清理出一条勉强通行的道路。这项工作极其耗费体力和时间,凛冽的寒风中,队员们很快就汗流浃背,但汗水瞬间又在低温下变得冰冷刺骨。呼出的白气在眉毛、帽檐上结成了白霜。
十公里的路程,他们足足耗费了将近七个小时,这还是有部分是他们之前搜刮物资,开辟过的道路!
直到将近傍晚,他们才终于抵达了目标地铁站所在的区域。眼前的景象让人心头一沉——曾经醒目的地铁站入口标志早已不见踪影,整个入口区域,包括旁边的附属建筑和广场,都被厚达数米、如同小山般的积雪彻底掩埋、填平,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根本分辨不出原本的样貌。
(两边商品房上的雪,被吹到路上,导致路面积雪高达6-10米)
“妈的,埋得真瓷实!”老焉骂了一句,眯着眼打量着这片雪坡。
没有捷径可走,只能硬挖。队员们轮流上阵,挥舞着工兵铲,开始从预估的入口位置向下挖掘。松软的表面雪层还好处理,但越往下,积雪因为长时间受压和冻结,变得异常坚硬,甚至形成了冰层,一铲子下去只能崩掉一小块冰碴, 进展极其缓慢!
汗水浸透了内衣,又在低温下变得冰凉,贴在身上极其难受。手掌磨出了水泡,破裂后火辣辣地疼。但没有人抱怨,所有人都清楚,这是通往目标的唯一希望。
挖了将近两个小时,向下清理了约三四米深,终于,“当”的一声脆响,工兵铲碰到了坚硬的物体——应该是地铁站入口的玻璃顶棚或是混凝土结构!
“找到了!”挖掘的队员兴奋地喊道。
众人精神一振,更加卖力地清理周围的积雪,终于开辟出一个足以让人进入的缺口,露出了被冰雪覆盖、布满裂痕的入口顶棚。他们小心地撬开已经变形损坏的卷帘门闸门入口,一股混合着尘埃、霉菌和冰冷气息的怪风从黑黢黢的洞口涌出,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入口内部的景象同样令人咋舌。大量的积雪从破损的入口处灌入,在楼梯和站厅层形成了巨大的雪坡,几乎将通往站台的通道堵死。队员们不得不继续充当“清道夫”,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入口内部的积雪,防止动作过大引发上方雪层崩塌。
当终于清理出一条勉强可以通行的、通往站台层的斜坡时,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老枪打头,带着强光手电,率先踏上通往站台的台阶。脚下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是冻结的积雪和冰凌。由于极低温,站台内部虽然没有明显的液态积水,但所有表面都覆盖着一层薄冰,异常湿滑,必须万分小心才能站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死寂的冰冷,手电光柱扫过,能看到废弃的安检仪、完好的广告牌,一切都定格在灾难发生的那一刻。只是温度低的仿佛进入了冰窖。
他们谨慎地来到站台边缘,将光柱透过玻璃投向幽深的隧道。隧道内部同样寒冷,但令人稍微安心的是,并没有发现大规模的积水痕迹,隧道壁上也主要是凝化的冰霜而非水浸的痕迹。隧道深处漆黑一片,手电光无法照得太远,仿佛通往无尽的深渊,偶尔能听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令人心悸的滴水声,更添几分阴森。
老枪没有冒险深入,他仔细检查了入口附近的隧道结构,确认没有明显的塌方迹象,又用对讲机测试了一下通讯(信号微弱但勉强可用)。
“默哥,入口已清理,站台和初步探查隧道段无积水,结冰严重,非常滑,结构暂时看来稳定。未发现近期人类或大型生物活动痕迹。over。”
在对讲机里向陈默简要汇报后,老枪果断下令:“撤!任务完成,回去详细汇报!”
一行人沿着原路小心翼翼地退出这个冰冷的地下世界,重新回到地面时,虽然寒风依旧,却让人有种重回人间的恍惚感。来不及休息,他们迅速登车,踏上了返程的路。
回到看守所时,已是第二天清晨。陈默和王德海等人早已等候多时。
老枪和老焉顾不上喝口热水,立刻将探查情况详细汇报:入口挖掘艰难,站内积雪需清理,内部结冰湿滑,但无积水,结构初步判断稳定,未见明显威胁。
陈默听完,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没有积水是最大的好消息!滑的问题可以想办法克服。既然路是通的……那么,计划不变!立刻开始进行地下行动的专项准备!我们,就走地铁!”
(太累了,睡觉都睡不够!赚钱好难,有没有富婆或者煤老板,养我银行卡里打500万让我可以就此退休养老!)
(若有来世,只求魂飞魄散,只求不再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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