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公里。在旧时代,不过是开车十几二十分钟的距离。但在如今这个被厚达三四米的积雪埋葬的城市里,这十三公里无异于一段充满未知与危险的远征。
陈默在地图前伫立了许久,手指反复在几条可能的路径上划过。直接穿越城区?那意味着要面对被积雪封堵、可能隐藏着无数陷阱(如坠物、坑洞、其他幸存者埋伏)的街道,难度和风险都太高。最终,他的指尖重重地点在了一条蜿蜒的蓝色线条上——长江。
“我们下河。”陈默做出了最终决定,语气不容置疑。
看守所和民兵训练基地都位于城北边缘,再往北不远,便是那条被誉为“水上巨龙”的浩荡长江。冬季本就是枯水期,加上极端寒潮,江面早已冻结实,冰层厚度足以承载重型车辆。沿着江岸冰面行驶,虽然可能绕一点远,但避开了城市内部复杂危险的地形,是当前情况下最可行的方案。
计划既定,整个看守所都围绕着这次至关重要的行动高速运转起来。
那两辆作为核心机动力量的半挂车头被进行了最后的改造。车头后方原本牵引鞍座的位置,被能工巧匠们用搜刮来的钢板和角铁,焊接上了一个坚固的、约三米宽、五米长的铁皮小集装箱。这简陋的“移动堡垒”内部进行了简单隔断,铺设了木板,可以容纳数人轮换休息、储存重要物资,甚至在必要时作为临时指挥所。最关键的是,在里面安装了一个小型柴火炉,烟囱伸出箱顶。燃烧产生的热量不仅能为箱内人员取暖,更通过预先铺设的铜管,将热水循环引导至车头巨大的油箱外壳和输油管路周围,形成一个简易的“伴热系统”,外面再打上厚厚的保暖层,确保在零下几十度的严寒中,柴油不会凝固,引擎能够正常启动。
同时,一批适合雪地长途拖曳的雪橇也被赶制出来,准备由车辆牵引,用于装载可能找到的大量武器弹药。
出发前夜,看守所的气氛凝重而躁动。车辆进行了最后一次全面检修,确保在极端环境下能够最大程度地可靠运行。王德海与陈默反复确认了留守期间的防御预案、岗哨安排以及紧急情况下的应对措施。
在临出发前的压抑和紧张之下,一种原始的宣泄也在悄然进行。许多即将出征的队员,将面对未知风险的恐惧和亢奋,转化为对那些日本女俘虏更加粗暴的占有和发泄。哭喊声与男人的喘息声在一些房间里断续响起,为这个离别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残酷与悲凉。这既是人性在压力下的扭曲,也是一种扭曲的“战前动员”。
黎明时分,天色未明,只有雪地反射着惨淡的微光。两辆经过改装、如同钢铁怪兽般的半挂车头已经发动,低沉有力的引擎轰鸣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柴油在预热系统的作用下顺利燃烧,排气管喷出股股白烟。车后拖着几架满载备用燃料、工具和食物的雪橇。
陈默、老焉、猴子、阿强、郭伟等二十名精挑细选出的队员,全副武装,身穿厚实棉衣,外面套着自制的简陋“盔甲”,手持步枪、弩箭和砍刀,神情肃穆地站在车旁。
王德海带着留守的众人站在看守所大门内,眼神复杂。有担忧,有期盼,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外出冒险的是别人,留守的相对安全,但这种安全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默哥,一切小心!家里有我们,放心!”王德海上前一步,郑重说道。
陈默点了点头,用力拍了拍王德海的肩膀,没有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的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队员们,看到了紧张,也看到了跃跃欲试的兴奋。他深吸一口冰冷彻骨的空气,沉声喝道:“上车!出发!”
队员们迅速而有序地爬上车头驾驶室和后面的铁皮集装箱。陈默坐进第一辆车的副驾驶,老焉亲自驾车。
“打开大门!”陈默通过对讲机下令。
沉重的看守所大铁门被留守的队员缓缓推开,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门外是白茫茫一片、深不见底的积雪世界。
“走!”
老焉低吼一声,挂上低速档,猛踩油门。经过特殊加固和防滑处理的巨大轮胎猛地刨开松软的表层积雪,带着沉重的车身,如同破冰船一般,悍然撞入了那堵白色的“墙壁”之中!第二辆车紧随其后。
车辆轰鸣着,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在高达三四米的雪堆中艰难地开辟着道路,朝着正北方向,坚定地驶去。他们的目标,是先抵达三公里外的长江冰面,然后沿江向东,直扑那个可能藏着让他们强大起来的关键——北城武装部民兵训练基地。
车后,看守所的大门缓缓关闭,将留守者的目光与担忧隔绝在内。远征,已经开始。等待陈默他们的,是冰封的江面,是未知的险阻,也是通往更强力量的……希望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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