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北半球的传统强国在严寒、战争与崩溃中挣扎时,全球气候格局的剧变,意外地将曾经的“边缘地带”——那些位于热带、经济相对落后的国家和地区,推向了历史舞台的中央,成为了这场末日生存游戏中,令人眼红心热的“应许之地”。
非洲大陆、澳大利亚北部、东南亚的泰国、印度尼西亚、南美洲的巴西……这些曾经以炎热着称的区域,在席卷全球的寒潮中,同样未能幸免。气温骤降,打破了它们亘古以来的炎热常态。然而,与北半球动辄零下数十度的“生命禁区”相比,这里的气温大多维持在零下十度到零下二十度之间。
这个温度区间,固然寒冷,对于习惯了酷热的当地居民而言更是难以适应的严冬,造成了大量的适应性疾病和死亡。但从生存角度看,这却是人类能够凭借现有技术、物资和集体努力去对抗和适应的范围。这相当于中国北方一个寻常却寒冷的冬季,远未达到瞬间冻结生命、摧毁一切基础设施的绝对低温。水源不会永久封冻,土地尚未变成永冻层,大多数动植物虽遭受重创,但生态系统并未像高纬度地区那样彻底崩溃。这里,依然保留着人类文明复苏所必需的最基本条件:可承受的温度,可获取的液态水,以及潜在的、可恢复的农业生产可能性。
消息,通过各种残存的通讯渠道,断断续续地传遍了在北半球严寒中苟延残喘的各个势力。这些热带、亚热带区域,立刻成为了所有幸存者眼中闪烁着生存希望的“香馍馍”,吸引了无数贪婪、绝望而又充满渴望的目光。
在欧洲,硝烟尚未完全散去。成功抵挡住俄罗斯第一波绝望进攻的代价是惨重的。多个东欧城市化为废墟,兵员和装备损失惊人,欧洲各国本就脆弱的能源和供应链雪上加霜。而俄罗斯,在发动进攻时已是强弩之末,南下失败,国内情况持续恶化,战争的消耗更是让其走到了彻底崩溃的边缘。
双方在筋疲力尽后,进行了一场危险的、克制的威慑。数枚未携带核弹头(或者说,外界如此猜测)的弹道导弹划过北欧和东欧的上空,落在彼此领土的无人区或近海,这是一种**裸的、表明“我有能力,但我尚存理智”的信号。这轮危险的互动后,双方都意识到,继续在这片冰冻的坟墓里厮杀,只有同归于尽一途。
生存的本能,压过了世代的恩怨和意识形态的对立。经过极其艰难和充满不信任的短暂接触,一个前所未有的、脆弱的联盟在欧洲与俄罗斯(或者说,是俄罗斯还能被称之为一个统一实体的残余部分)之间形成。目标明确:南下非洲。
欧洲残存的海军力量,与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北方舰队幸存的、能够远航的舰艇开始集结。它们携带上最精锐(也是最后)的部队、工程师、科学家和宝贵的种子、设备,组成了一支庞大的、承载着两个文明最后希望的远征舰队。他们的目光投向了非洲大陆,那里相对温和的气候、广阔的土地,被视为重建人类栖息地的唯一希望。这是一场悲壮的、也是残酷的殖民,不是为了资源或霸权,而是为了最原始的物种延续。
在东方,中国同样面临着严峻的生存压力。北方边境的威胁暂时解除,但国内众多安全区,包括魔都在内,依然在能源和物资短缺中苦苦支撑。北方国土的极端低温使得大规模恢复生产变得遥不可及。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向了南方。
曾经,出于复杂的地缘政治考量、国际形象以及“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约束,中国在南海及相关海域的行动保持着相当的克制。然而,当生存成为唯一法则时,旧有的国际政治框架和外交礼仪,瞬间失去了所有重量。在人类种群存续的问题面前,任何主权声索、历史纠葛都显得苍白无力。
几乎在欧洲-俄罗斯联合舰队启航的同时,中国海军的主力舰艇,包括先进的驱逐舰、护卫舰以及庞大的两栖登陆舰群,结束了在近海的防御性巡逻,开始浩浩荡荡地向南、向西进发。它们没有悬挂战旗,但钢铁舰首劈开冰碴遍布的海面时,所传递出的决心,比任何宣战书都更加冰冷和坚定。
舰队的航向直指东南亚——越南、泰国、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国沿海。这些国家,同样处于降温后的“宜居带”内。
当中国舰队的庞大身影,出现在越南岘港、泰国暹罗湾、印度尼西亚巽他海峡的外海时,所带来的压迫感是前所未有的。舰载雷达无声地旋转,导弹发射井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甲板上战机和直升机的身影清晰可见。这不是友好的访问,这是文明存续关头,最直接的力量展示。
面对这前所未有的态势,东南亚各国的反应并非统一的抵抗,而是迅速的、务实的权衡。他们本国也正承受着严寒带来的巨大冲击,社会秩序濒临崩溃。但面对一个拥有完整军事体系、决心已定的北方巨人,任何军事对抗都无异于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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