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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砸在破庙的瓦片上噼啪作响,像敲在叶凡的心尖上。
他被逼到墙角,怀里紧紧护着昏迷的老娘,张万贯的家丁已经伸出手,马上就要扯走他老娘的被褥。
叶凡闭了闭眼,嘴角尝到一丝苦涩——罢了,先签字画押,保住老娘再说,至于十年寒窗的梦想,或许真的只是一场泡影。
就在他颤抖着手,快要碰到张万贯递过来的契约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嗒嗒嗒!嗒嗒嗒!”
马蹄声冲破雨幕,越来越近,还夹杂着震天响的锣鼓声,硬生生压过了破庙里的喧嚣。
紧接着,两道高亢的喊声穿透雨帘,炸得所有人耳膜嗡嗡响:
“喜报!喜报!江南乡试,叶凡叶公子高中举人第八名——!”
“叶举人高中!县太爷亲来道贺,速迎喜报!”
“啥?”
张万贯举着契约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嚣张瞬间凝固,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
破庙门口的村民们也齐刷刷回头,只见雨幕中,两名身着青色官服的差役骑着高头大马,马脖子上挂着铜铃,手里举着一张鲜红的喜报,一路高喊着冲过来。
马蹄溅起的泥水劈头盖脸洒在张万贯和王坤身上,把两人的绫罗绸缎染得脏兮兮的,活像两只落汤鸡。
“哐当!”
张万贯手里的折扇掉在泥水里,他盯着那两个疾驰而来的官差,结结巴巴地问身边的家丁:“他……他们说啥?叶凡?举人?”
家丁也懵了,挠着头道:“老爷,好像……好像是说叶公子中举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苏婉儿尖叫一声,脸上的嘲讽笑容瞬间僵住,嘴角抽搐着,像是见了鬼似的,“他一个穷酸秀才,怎么可能中举?一定是搞错了!”
王坤搂着苏婉儿的手也松了下来,脸色煞白,腿肚子都在转筋——举人老爷啊!
那可是能直接面见县太爷、免赋税、有资格做官的存在!
他老爹只是个小小的主簿,在举人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刚才还嘲讽人家是穷鬼,这要是被记恨上,全家都得遭殃!
官差们翻身下马,根本没看旁边的张万贯等人,径直穿过人群,走到叶凡面前,单膝跪地,双手高高捧着喜报,语气恭敬得不能再恭敬:“叶老爷!恭喜您高中江南乡试第八名!县太爷得知喜讯,已经带着贺礼在路上了,特命我等先来报喜,给您道贺!”
鲜红的喜报递到眼前,“举人”两个大字用金粉勾勒,在阴雨天里都闪着耀眼的光,刺得叶凡眼睛发烫。
他愣在原地,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混着什么温热的液体一起滑落。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触到喜报的红纸,粗糙又滚烫,那是真实的触感,不是梦!
十年寒读,三更灯火五更鸡,凿壁偷光凑油灯,啃着冷硬的糙米背书;
十年忍辱,被村民嘲笑,被乡绅羞辱,被未婚妻退婚,连老娘的药钱都凑不齐;
无数个深夜,他抱着那本磨破的《论语》,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选错了路,可每次看到老娘期盼的眼神,又咬牙坚持了下来。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所有的隐忍,都在喜报递过来的瞬间烟消云散。
“中了……我真的中了……”
叶凡声音颤抖,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不是绝望的泪,是狂喜的泪,是扬眉吐气的泪。
他猛地抱住喜报,像抱住了全世界,身体激动得不停发抖,连带着怀里的老娘都轻轻晃动。
昏迷的老娘似乎被这动静惊扰,咳嗽了两声,缓缓睁开眼,虚弱地问:“凡儿……怎么了?”
“娘!”
叶凡连忙低头,紧紧握住老娘的手,声音哽咽却带着无尽的喜悦,“您看!儿中举了!儿考中举人了!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咱们了!咱们有救了!”
老娘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看着叶凡手里的喜报,嘴唇哆嗦着,泪水也流了下来:“好……好……凡儿出息了……娘没白疼你……”】
“卧槽!这反转太爽了!”
各朝落榜书生们有人拍着桌子大哭,有人激动得原地蹦跳。
大唐的一个落榜秀才,坐在破庙里,看着天幕哭得稀里哗啦:“叶凡兄弟!我懂你!我考了五次都没中,被人嘲笑了五年,今天看到你中举,我也跟着高兴!”
宋朝的一个穷书生,捏紧手里的书本,眼神坚定:“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叶凡能做到,我也能!明年乡试,我一定也要中举!”
还有的落榜书生羡慕得眼睛发红:“为啥中举的不是我?我也吃了十年苦啊!不过叶凡兄弟牛逼,替咱们寒门书生争了口气!”
各朝帝王将相也看得热血沸腾。
朱元璋哈哈大笑:“好!好一个叶凡!没给咱寒门子弟丢脸!十年苦读终有报,这才是读书人的样子!”
他想起自己当年的苦难,看着叶凡的模样,心里满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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