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凡冒着大雨,终于跑到了州府的放榜处。
那里已经挤满了人,全是来看榜的秀才和他们的家人,大家踮着脚尖,伸长脖子,眼神里满是紧张和期待。
“榜单出来了!榜单出来了!”
有人大喊一声,人群瞬间沸腾起来。
叶凡挤在人群里,个子不高,根本看不到榜单,只能拼命往前钻。
他的心跳得飞快,像要跳出嗓子眼,手心全是冷汗,嘴里默念着:“老天保佑,让我中举吧!我愿用前未婚妻苏婉儿倒霉十年,换我一个举人功名,如果还不够,就用她一辈子!求您了!”
旁边的秀才们也各自紧张,有的双手合十祈祷,有的嘴里念念有词,有的则脸色发白,显然是没信心。
“张三!中了!张三中举了!”
“李四也中了!太好了!”
欢呼声此起彼伏,中举的秀才被家人围着,喜极而泣,没中的则垂头丧气,有的甚至当场哭了出来。
叶凡越来越紧张,他终于挤到了前面,目光死死盯着榜单上的名字,从第一个开始往下看,一个一个地找——
王某某、李某某、张某某……
榜单上的名字一个个闪过,却始终没有“叶凡”两个字。
他的心跳越来越慢,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浑身冰凉,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
难道……又没中?
他不甘心,又从头看了一遍,仔仔细细,生怕看漏了。
可翻来覆去,还是没有他的名字。
周围的嘲笑声又响了起来:“我就说嘛,叶凡这穷酸怎么可能中举?”
“白费功夫了,人家举人是天上文曲星,你这尖嘴猴腮样,还不如早点放弃!”
叶凡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眼前发黑,差点摔倒。
十年寒窗,三次乡试,难道真的要以失败告终?
老娘的病怎么办?
那些羞辱他的人,是不是要嘲笑他一辈子?】
各朝古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刘邦攥紧拳头:“别啊!这小子不能就这么输了!”
朱元璋急得直跺脚:“榜单呢?后面还有没有名字?快往下放!”
朱棣也皱着眉头:“这小子有骨气,不该这么倒霉!”
寒门读书人们更是感同身受,有的甚至跟着掉眼泪:“叶凡兄弟,挺住啊!”
……
【“砰!”
破庙的木门被一脚踹开,泥水顺着门缝灌进来,溅得满地狼藉。
回到家的叶凡刚把老娘往破草堆里挪了挪,想挡挡漏下来的雨水,就见乡绅张万贯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带着五六个凶神恶煞的家丁,浩浩荡荡堵在门口。
张万贯手里摇着折扇,明明是阴雨天,却偏要摆足架子,眼神扫过破庙,最后落在叶凡老娘那张吱呀作响的病床上,语气刻薄如刀:“叶凡,你老娘欠我的十两药钱,今日必须还!”
他折扇一指那床破旧的被褥,唾沫星子喷得老远:“要么,把你家那三分薄田抵给我;要么,就给我家当三年长工抵债!二选一,别给老子磨磨唧唧!”
叶凡浑身一僵,冻得发紫的嘴唇哆嗦着,急得声音发颤:“张老爷,求您宽限几日!我是读书人,有秀才的功名,若是……若是将来中了举,定双倍还您药钱!”
他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这三分薄田是家里唯一的念想,当了长工,就再也没机会读书了。
“中举?”
张万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抬脚就踹在叶凡身边的破木箱上。
“咔嚓”一声,木箱碎裂,里面仅有的几件旧衣服和半袋糙米撒了一地。
“就你这穷酸废物,还想中举人?全县多少秀才挤破头,也未必能中一个!我告诉你,别做白日梦了!”
他俯身逼近叶凡,眼神阴鸷:“今日你不签字画押,我就把你老娘扔出去淋雨!反正她也是个药罐子,死了倒也省得浪费粮食!”】
“畜生!”
这话像一把尖刀,扎得各朝寒门书生心口发疼。
黄巢在起义军大营里,怒火冲冠:“这狗官乡绅,欺人太甚!逼债逼到这份上,连重病老人都不放过,简直猪狗不如!若在我麾下,定将这张万贯凌迟处死!”
他当年就是被豪强欺压,才揭竿而起,最见不得这种恃强凌弱的行径。
朱温坐在汴梁城的府衙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里的酒杯捏得咯咯作响:“这张万贯,太不懂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赶尽杀绝,迟早要遭报应!”
他虽手段狠辣,却也最恨这种欺负穷苦人的败类。
洪武朝的朱元璋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抄起蟠龙棍就想冲过去,被朱标死死拉住:“爹!息怒!这是天幕里的场景!”
老朱怒吼道:“咱最恨这种为富不仁的东西!当年咱爹娘就是被地主恶官逼得没活路,才饿死的!这张万贯,要是在洪武朝,咱定让他剥皮实草!”
眼神里的杀意,看得旁边的朱棣都打了个哆嗦。
天幕好像说,张万贯是永乐年间的人,这可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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