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一手扶额,冲着爱妻进言:“要不,咱们生一个过继给封家吧?
靠这么个玩意儿传宗接代,前景堪忧啊。”
封秋叶唉声叹气:“到底是家里的血脉独苗,再等等吧。
实在不行,我也给他背后刺四个大字:谨言慎行。好让他时刻自省。”
沈青山哈哈大笑,向着冯冬瓜言语调侃:“你姐拿你是真没辙,都想要效仿岳飞的故事。岳母刺字,你知道不?”
“知道知道,一听就是岳母,亲娘谁能干出这事?”冯小弟频频点头。
“……”
封姑娘气不打一处来,连踹自家兄弟好几脚。
沈青山急忙阻拦:“行了行了,这小子到底年幼,本就不聪明,别再给打傻喽。”
“眼瞅着都快十八了,还不懂事。哎,怪我,自幼宠坏了他。”
沈青山搀扶起冯冬瓜,正色询问:“我且问你,码头修缮的如何?”
“进度不快,人手都被苏大哥抽调去了矿场。”
“嗯,明日我命苏敖回海港监工,你替我继续调集人手在矿场干活。”
“野煤早已堆满了几个山洞。还要做甚?”
“咱们开始着手生产精煤。”
冯小弟喜形于色,连声应承:“好好好,终于能挣银子了。”
沈青山慎重嘱咐:“莫要大意。你找几个偏远的洞穴,将人手分而化之,隔开行事。
届时我会亲自严格把控每道工序,彼此互不干预,谨防被人学了去。
你的任务则是领着燕山残军给我守好矿场,维持治安。”
“那还要不要继续在煤里藏银?”
“将仅剩的一批银钱,全部埋入煤土里,让老百姓最后再为之疯狂一把。
也差不多该收手了,衙门急了眼,咱们不能不给刘知县面子。”
“成。我明日便办。”
“……”
沈青山详细交待了一番,而后打发走了冯小弟,搂着爱妻同榻而眠。
转过天来,他投身矿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忙的脚不沾地。
每每回来之时,身上黑的像昆仑奴,不换几遍浴汤都洗不干净的那种。
一连多日,精煤陆续产出,秘密储存在山洞。而文玉衡答应搞来的车马队伍却是迟迟没有动静。
地方百姓许久没有再挖出过银子,逐渐放弃了一夜暴富的幻想。
矿场之上,人山人海的景象,不复存在。
燕山残军维持起了秩序,进行收尾工作。
某天,沈青山早早归家,想向文大小姐询问一下运输队伍的进展。
刚行至苏家门口,恰逢齐初九相送文玉衡归来。二女站在院外窃窃私语,举止亲密。
既然碰见,他干脆硬着头皮近前,打着招呼:“齐小姐,串门啊?”
沈青山尴尬一笑,乌漆麻黑的脸上,露出一口小白牙。
齐初九蓦然回首,吓了一跳。
不自觉的退后半步,朗声质疑:“你谁啊?跟松花蛋成了精似的。”
文大小姐“噗嗤”一笑,从旁介绍:“姐姐莫怕,这是我家老爷,沈青山。你俩之前见过。
他近来成天在矿场忙活,弄的人不人鬼不鬼。洗洗倒是也能看,不然都不想要了。”
齐初九定睛观瞧,隐约认出来人,不禁一声冷哼:“妹妹大家闺秀,可惜了啊!找了个坏种,夜里不膈应?”
沈青山心下腹诽:“啥意思?是不是说我配不上文玉衡?”
他有心还嘴,想想尚且有求于人,强自隐忍了下来。
遂拱手见礼:“之前的事情,实在是迫不得已,还请齐小姐莫要责怪。”
“哼,孩子死了你胀奶了?”
沈青山闻言,直嘬牙花子,暗自思量:“这娘们儿说话太牙碜了。”
文大小姐赶紧打着圆场:“今日多谢姐姐送我归家,请进屋奉茶吧?”
“不了不了,天色将晚,改天吧。看到某人,着实倒胃口。”
“那小妹送送你。”
“嗯嗯。”
沈青山立于一旁,瞅着二人手拉着手,说了好一会儿话……
片刻过后,齐小姐登上马车,命人驾车离去。
沈青山望着远去的车马,有些恼火,大为埋怨:“小家子气,瞧她那虎了吧唧的样子。
哪有妇道人家如她一般说话?简直荤素不忌。对了,你唤她姐姐做甚?”
文大小姐莞尔一笑:“我今日与她义结金兰,认了她当干姐姐。”
“糖水王八?”
“啥?”
“嗨,闺蜜呗。”
文玉衡略一思量,没好气的踹了对方一脚,有些嗔怒:“你那张嘴比齐初九也好不到哪去。”
“她比你岁数大吗?瞅着好似还没嫁人吧?估计是没人要,她一开口,哪个男人受得了?要是哑巴,便完美了。”
“嘴下积德吧。人家长的那么漂亮,还能嫁不出去?听说早就许了人家,不过好似齐老太爷前年病逝,她尚在守孝,方才耽搁了婚期。”
“女子也守孝?”
“多新鲜呐,她又没出阁,有啥稀奇?”
“哦哦,车马队伍的事情,进展如何?眼下,精煤堆积如山,可愁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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