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柱还道对方没有听清,再而详细言说:“齐小姐酷爱钻研医道,据说医术了得。在城中开了间医馆,名为南山堂。
那女人有些泼辣,你若是上门商谈合作,莫要摆谱,免得被撵出来。
近来有人骗走了她医馆的一辆马车。齐初九成天打发丫鬟前来衙门,询问贼人逮着了没有。”
沈青山闻言,证实了心头所想,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久久不语。
刘知县见状,连声喝问:“说话啊,哑巴啦?”
“那什么,大人,还有旁的渠道没有?”沈青山挠了挠头。
“没了,城里也就齐小姐手上掌控有闲置车队。你还没去谈呢,要旁的渠道做甚?”
“主要是……在下顾及对方乃是妇道人家,恐不太好打交道。”
“哦,你若是觉得不方便出面,可让尊夫人代劳。同为女子,彼此说话也容易一些。”
沈青山腹中兴叹:“找文玉衡出面?那还不如我自己去谈呢!
只是……我把齐小姐的马车骗跑了,那娘们儿定然不会再信任我。
这可如何是好?”
刘海柱眼见对方今日总是出神,遂摆了摆手,下了逐客令:“你要是没事,便回去吧。
切记,半个月之内,若是城中百姓依旧不得安宁,本官定不饶你。一切后果,自行承担。”
“沈某心中有数。告辞。”
“不送。”
“……”
沈青山离开县衙,站在大门口,望着天空中的太阳,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愁肠百结,苦苦思索:“文玉衡和齐初九,前狼后虎。我算是举步维艰,没一条路容易走。
哎,报应啊!要不先去南山堂瞧瞧,兴许能够找着机会,冰释前嫌。
我便解释纯是误会,实在是当日急着送伤患回去,今日特来还礼。
怎奈我身上也没银子啊,要不请齐小姐派人随我回去拿?
那娘们儿不会以为,我还想再骗她一辆马车吧?且行且看吧。”
沈青山摇头兴叹,向着医馆行去。
待得来到南山堂门口,眼见一如既往的门可罗雀,没啥生意。
他徘徊许久,不敢近前,藏身在窗后,探头张望。
耳听屋内,齐初九正拿着一卷书册,怒气冲冲的训斥丫鬟:“禅衣,你能不能用点心书写医患记录?
啥叫小姐喂大娘老鼠屎,大娘执意不从。小姐丧心病狂的硬是掰开病人嘴巴,强行塞了进去?
那是五灵脂,有活血止痛、化瘀止血功效,可治瘀血阻滞、出血等症状。我是在救人!
你成天迷迷瞪瞪,啥时候瞧见你,都跟没睡醒似的。”
丫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好似被骂习惯了一般,垂头丧气,也不吱声。
齐初九愤然一跺脚,一手扶额:“哎,我拿你也是狗咬耗子无从下嘴,简直其蠢如猪。”
沈青山心中“咯噔”一下,隔着窗户,小声嘀咕:“怎生像文玉衡骂我似的?”
眼见齐小姐走到桌边坐下,正色言道:“醒醒,别迷糊了。你速速再去一趟衙门,问问偷车贼抓回来没有?”
禅衣轻声回应:“昨儿不是才去过吗?”
“去过了,便不能去吗?衙门干什么吃的?一帮子酒囊饭袋,连一辆马车也寻不回来。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那么大一驾车马,说没就没了。
半个来月过去了,还没消息?
我越想越气,那贼人死哪去了?别让我逮着他,非给他谷道缝上,让他拉不出屎来。”
“小姐,不让他窜稀一个月啦?”
“我让他从嘴里窜出来,不行吗?”
“好吧,我这就去。最近城里百姓全都跑去矿场挖银子,咱们要不要也派些人去挖?”
“挖他奶奶个嘴儿,那煤矿原本是我家的燃料库。我打小看过无数回,里面有没有银子,我还能不知晓?
听说沈家从衙门手里接管了过来,用以安置燕山残军。不知道沈家之人打的什么鬼主意,反正不会是啥好事。
姓沈的搞出如此大阵仗,恐不是良善之辈。莫要和他家往来,咱们不掺和。”
“哦。”
“……”
沈青山偷听内里二人絮叨半晌,心有余悸:“我还是走吧。本以为过了好些天,那娘们儿至少也该消了些气才对。
瞧这架势,气性丝毫不减。此时出面,定不好说话。找她谈合作,成不成先不说,我反正是落不了好。
此人对我的所作所为,言语之中充满了不屑和质疑,想来也没有合作的可能性。
与其如此,还不如回去哄文玉衡。哪怕让出一成股份,来年待我离开以后,她至少也能继续相助晚晴打理矿场。
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罢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去找文大小姐认个错。
大不了,牺牲色相。老子豁出去了。”
沈青山一声叹息,快速离开了燕山城。
与此同时,城中的云府。
云明业坐在书房之中,把玩着面前的碎银子,向着身旁的杜五娘笑而言道:“瞧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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