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详细交代半晌。
苏敖侧耳聆听,越听越是不安,随之大惊失色的质疑:“大哥,你这么弄不好吧?
咱们岂能干出如此事情?往后一旦事发,定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呀?”
沈青山浑不在意,莞尔一笑:“兄弟,你为人太过实在。
咱们现在手头没啥余财,不得不花小钱办大事。其实没啥好与不好,只要能达到目的便成。
你别多管,且放宽心去做。出了问题,由我顶着。
明日开始,你将修缮码头之事,暂时交由冯冬瓜去办。
你亲自领着五百残军,在矿场附近,寻有水源之处,多挖一些洞穴,作为储存煤炭之所。
我考虑过了,不必建煤窑。山洞浑然天成,隐蔽性好,要比任何作坊都要结实耐用。”
苏敖略一思量,正色言道:“山里多的是荒洞,稍加料理,便堪使用。”
“那再好不过。你多选几处,不光储存原煤,我还得用来生产精煤。”
“成,我明日便去。”
“……”
二人谋划许久,同榻共寝,将就了一晚。
隔天晌午,沈青山瞅着封秋叶打开房门的间隙,偷偷溜了进去。
死皮赖脸的好一通道歉,最后以化身大耳朵图图告终,算是平息了娇妻怒火。
一连两日,他顶着两只红肿的耳朵,躲在房中不好意思出门。
某天临晚。
小馒头去城里给魏昆抓药归来,神色焦急的一溜小跑,快速回了厢房。
文玉衡正在翻看码头账本,一见之下,不禁埋怨:“你跑啥呀?大冷天的,一头是汗,别再染了风寒。”
丫鬟急的跳脚:“小姐,出大事啦。”
“咋啦?”
“城里百姓,尽皆扛着锄头,乌泱乌泱的去了煤矿。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一个劲儿的刨地。”
文大小姐茫然不解:“是沈青山雇来的人吗?”
“不是啊,据说昨夜有乡亲冻的实在受不了,连夜跑去矿场,想挖些野煤拿回家取暖,哪知晓一铲子下去,挖出了许多碎银子。
那人拿着钱财,买了好多粮食和布匹等物,招摇过市。还去酒楼点了满满一桌子菜肴。
酒后失言之下,被人套出原来是从煤场弄来的银钱。现在城里都传疯了,说那根本不是煤矿,实乃是一座银矿。
城中百姓们争先恐后的奔着城外去,官差拦都拦不住。我还特意跟去看戏,结果真有人从黑乎乎的煤土里,翻出来雪白的银子。
苏敖领着五百残军死命拦着不让人挖。可越是不让,老百姓越是不依不饶。
双方吵吵了起来,有人说“凭啥只许沈家一人发财,煤矿乃是天然孕育,大家伙儿都有份,谁都能开采”。
彼此打了一架。奈何百姓人多,燕山残军亦不好下死手,遂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继续施为。
现在矿场的野煤堆成了小山,苏敖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和乡亲们再次商议,央求他们不要乱扔。
哪里有人肯听,苏敖便就近寻了几个矿洞,架起了铁锅,烧了热水。
只要老百姓能把搞出来的野煤背到洞内,便能无偿饮用热水祛寒。
乡亲们拖家带口,自备干粮,轮番上阵,誓要挖空内里藏银,发家致富……”丫鬟侃侃而谈,一气说完。
文玉衡听的脸色铁青,愤然一拍桌面,破口大骂:“魅惑百姓,真是不得好死。”
小馒头急不可耐:“小姐,那是银矿啊,真让人采完了,可咋整?”
“屁的银矿,分明是沈青山使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
“不会吧?我亲眼瞧见有人从煤土里捡出来许多银钱。是真的呀!”
文大小姐嗤之以鼻:“连你也信了吗?我问你,银矿没有经过提炼,如何变得了银子?土生土长不成?”
“咦,对啊,怎生就成了现银呢?”
“定是沈青山雇不起人开矿,干脆用骗术忽悠乡亲们误以为煤里含银,发动全城之人替他挖矿。
他还装作好心的样子,连一餐饭都不管,烧点热水便让人替他把野煤背到洞内储藏。
此人的心,何其黑也。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还说我胖,活该挨千刀的家伙。”
“额……是这样吗?姑爷哪来的银子埋在土里?”
“还不是码头盈利的那三百两余财。我全给了苏敖,命他修缮码头,想来用的便是此笔银钱。
你瞧着吧,城里百姓最多统共能挖出三百两,但凡再多一两,沈青山也拿不出来。
那个混蛋,是真有招啊!缺了大德!”
小馒头心有余悸:“万一此事被人捅破,城中之人还不得打死他?”
“哼,他高明就高明在此处。我猜他一定命人在矿场上四处宣扬,直呼并非银矿,单只有黑煤而已。”
“对对对,苏敖领着人,嗓子都喊哑了,越喊越没人信。”
“三百两啊,便忽悠的全城数万百姓,玩了命的不分白天黑夜替他干活。
回头再把那伙人挖出来的煤,处理干净,反卖给乡亲。这人是头活畜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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