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心急救人,匆忙打断:“二位。”
高挑女子扭过脸,怒目而视:“干哈?”
彼此对视之下,沈青山不禁双眼放光。
可见女子肤胜皓雪之容光,面似芙蓉之娇艳。头梳十字髻,余发垂肩遮耳。一袭锦绣长裙,气质清冷不失淡雅。
沈青山心下大为赞叹:“好一个冰山美人。
不开口,足可谓玉液琼浆。一开口,简直是东北大酱。一股子酸菜味儿。
可惜了呀,长了张嘴,若是哑巴就完美了。”
他微一迟疑,回过神来,连声追问:“可有郎中坐堂?”
女子上下打量着来人,目光狐疑。
沈青山见状,愤然抱怨:“问你话呢?瞧我做甚?老子身材好,你也不能盯着看吧?”
女子啐了一口,恶狠狠的骂道:“本姑娘瞧你个瘪犊子从哪掏钱。”
“还要先付银子啊?”
“这不是废话吗?你要医治背上之人?汤药费不要钱啊?”
“到底有没有郎中?此人是燕山卫的军户,战场上受了重伤。还剩一口气,急等着医治。”
女子闻言,快步上前,伸出柔荑,翘起一根状如葱白般的尾指,随意的搭在魏昆脉搏之上。
一个呼吸之间便撒开了手,朗声招呼:“禅衣,快快快,速备热水,取我的金针来。”
丫鬟应声而去。
女子气急败坏的冲着沈青山埋怨:“虎了吧唧的,还不把人放下?扛着做甚?”
“你怎生老骂人啊?”
“大冬天,光着身子裸奔。你不光虎,还彪!”
“瞎啊?穿着裤子呢?看不见?再说了,我不是把棉衣给病人穿了吗?”
“再多等一会儿,不冻拉拉尿,算你抗造。”
沈青山一阵牙碜,顾不得拌嘴,先将魏大个子放在厅堂病榻之上。
转瞬之间,禅衣端着一盆热水进屋,而后从怀中掏出针盒,打开,放置一旁。随之拿过纸笔,记录病情。
“你真是大夫啊?”沈青山冲着女子询问。
后者翻了个白眼:“怎么?不许吗?”
“你……成吗?”
“把吗字去喽,闪开,一点眼力见没有。瞅你那损色儿,哆嗦啥呀?”
“你脱光了,你也哆嗦。”
“都不抵那好老娘们儿,里面有火炉。上一边儿玩儿去,别碍手碍脚。”
沈青山默默退后两步,盯着女子救人。
他腹中骂娘:“这娘们儿说话太冲了。我来了统共没有一盏茶时间,让她给我好一顿数落。
我家晚晴也是东北姑娘,可没见这么说话啊!小妹兴许遗传了沈老太爷的南方血统。”
沈青山胡思乱想,眼见女子解下魏昆身上的棉服,露出胸膛,随后捏起金针,手法快出了残影。
饶是他目力极佳,也差点没看清对方如何施为。
少顷,魏大个子上身扎满了颤颤巍巍的金针,状若刺猬。
沈青山有些担忧的疑问:“你莫要把人扎死喽。”
“少扯犊子,幸亏你来的是我南山堂,不然此人今日必死无疑。”
话音刚落,魏昆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跟着浑身剧烈颤抖。
沈青山着实吓了一跳,仓惶指着病榻:“他……他他他……”
“瞎咋呼啥?吐的是瘀血,死不了人。”
“哦哦。”
女子手捻金针,好一通忙活,隐约额头见汗。
许久以后,方才收功……
沈青山瞧着魏大个子脸上有了血色,跟着松了口气。
女子净了净手,收拾妥当,颇为疲惫的走到靠椅旁坐下。
只见其吩咐丫鬟:“打包五剂内伤药,给病人带回去服用。”
“是,小姐。”
女子扭头冲着沈青山交代:“回去以后,一天喂一次药,静养即可。此人身子骨壮实,应当能扛过去。”
“没事啦?”沈青山很是不可置信。
女子冷哼一声:“有没有事,日后自有定论。麻烦你把诊金付一下,十两银子,谢谢嗷。”
沈青山不自觉的瞪大眼睛:“啥?瞧个病,要如此多钱?疯了吧你?怎生不去抢啊?”
“我家医馆童叟无欺,向来都是这个价。诊金五两,汤药一剂一两,统共十两。”
“难怪你店里没生意呢,谁人看的起?”
“你个瘪犊子莫要不识好歹。本姑娘平日里都是先收银子,后干活。
今日见是个兵卒,方才网开一面。你还想赖账不成?我报官抓你。”
“今日出门没带钱,等改日给你送来。”
“休想,本姑娘认识你是谁啊?万一跑了呢?”
“那你说怎生是好?”
女子稍加思索,出言提议:“我派人随你回家去取,如何?”
“……”
当下,女子吩咐套车,送二人返程,并嘱咐丫鬟一定要把银子收回来。
沈青山无可奈何,搀扶着魏昆上了马车。
他似是想起一事,猛然一拍额头,冲着正要驱车前行的禅衣致歉:“姑娘,不好意思。刚才救人的时候,棉服脱下来,搁置一旁,忘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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