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医学研讨会上,林深作为特邀专家讲解新型心脏瓣膜材料。当PPT翻到临床案例时,屏幕上闪过江野术后复查的心脏影像图,底下有同行轻笑:“林医生对这位患者真是格外用心。”林深握着激光笔的手顿了顿,听见后排传来熟悉的轻咳——江野正戴着口罩坐在角落,眼里映着屏幕的光,像藏着整片星空。
散会后林深被围住提问,再抬头时江野已不见踪影。他在医院花园的银杏树下找到人,江野正仰着头接落叶,风衣口袋露出半本《心脏外科手术图谱》,扉页贴着张拍立得:林深穿着手术服在讲台前讲话,侧脸被镁光灯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什么时候偷拍的?”林深抽走书,指尖蹭到他口袋里的金属盒。江野突然抓住他手腕,把冰凉的戒指套上他无名指——和自己那枚刻着梧桐叶的戒指刚好拼成完整的圆。“上次求婚太仓促,”他望着林深泛红的眼眶笑,“现在补上正式的:林医生,愿意和我签份终身心跳契约吗?”
契约书是江野亲手写的,用的是林深高中时爱用的方格稿纸。条款里没有医学术语,只有笨拙的承诺:“甲方需每日为乙方做心率监测(附赠早安吻)”“乙方需陪甲方看完所有科幻片(允许中途靠在甲方肩上睡觉)”。最后一条写着:“本契约有效期至双方心跳同步归零之日。”
领证那天飘着细雨,民政局门口的桂树落了两人满身花香。江野举着红本本转圈,突然被林深拉住:“慢点,小心心率。”他却把人拽进怀里,在雨幕中吻得认真:“医生说我现在的心脏和你一样健康,能陪你去看极光,去爬雪山,去做所有你想做的事。”
林深后来才知道,江野偷偷参加了新型瓣膜的临床试验,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承受了三次风险极高的术后观察。“怕你知道了不让我试,”某次深夜聊起,江野把玩着他的手指轻声说,“但我想活到你白发苍苍,想在你退休后推着轮椅带你去梧桐巷看夕阳,不想让你再像七年前那样,对着诊断书掉眼泪。”
冬至前夜,林深值完夜班回家,看见江野在客厅地板上铺了满地星空投影。天花板上浮动着北斗七星,而江野躺在中间,举着两枚用手术缝线穿成的戒指:“记得大学时你说过,想在星空下求婚?”他拉着林深躺下,指尖划过对方掌纹,“现在我们的心跳都是72次/分,像踩着同一首歌的节拍。”
窗外的雪落得无声,屋内的怀表滴答作响。林深转头吻住身边的人,尝到对方嘴角残留的感冒药甜味——江野前几天为了给他送伞淋了雨,此刻正发着低烧,却坚持要完成这个“星空求婚”。“笨蛋,”林深帮他掖好毯子,“以后生病要先告诉我。”
“知道啦,林医生。”江野蹭进他怀里,听着那熟悉的心跳声渐渐平稳。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戒指上的梧桐叶纹路在微光中清晰可见,像极了当年天台上那根冰棍的甜,历经岁月沉淀,终于酿成了贯穿余生的蜜。
如今林深的办公室抽屉里,除了那半张冰棍包装纸和纸船,又多了份压在契约书下的坐标——那是江野用红笔圈出的冰岛极光观测点,旁边写着:“2026年冬,带林深去看真正的星空,让心跳和极光一起共振。”而坐标下方,是两行用不同笔迹写的字:“江野和林深”“要永远在一起”,这一次,没有期限。极光共振与心跳坐标
冰岛的极夜来得格外漫长。林深裹着厚厚的冲锋衣站在旷野中,睫毛上凝着冰晶,身旁的江野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把测温仪贴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屏幕显示零下12℃,但掌心相贴的地方却泛着烫人的温度。
“快看!”江野突然指向天幕。青绿色的光带如绸缎般撕裂夜空,瞬间漫过雪山与冰川,林深的瞳孔里映着流动的极光,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江野把下巴搁在他肩窝,呼出的白气混着感冒药的余味:“现在心跳多少?”
林深摸出贴身的心率监测仪,屏幕上的数字跳到85。“比平时快15次。”他转身时,极光恰好落在江野发梢,将他眼底的笑意染成碎钻,“是因为冷,还是因为……”
“因为你在极光下好看得像幅画。”江野打断他,从羽绒服内层摸出个金属盒。里面不是戒指,而是两枚用极光石打磨的吊坠,切面刻着彼此的心跳波形——那是林深手术成功那天,江野偷偷记录下的频率。“医生说极光爆发时地磁场会变化,”他把吊坠挂在林深脖子上,指尖擦过对方冻红的耳垂,“但我的心跳只跟你共振。”
返程时遇上暴风雪,租车被困在雪原。林深翻出应急包的巧克力,却被江野抢去咬了大半。“喂!”他伸手去夺,却被人拉进怀里,唇上突然多了巧克力的甜。江野吻得很慢,像在描摹七年未见的轮廓,直到林深喘不过气推开他,才发现对方悄悄把体温贴塞进了他手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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