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凛要来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就不平静的侯府深潭,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极其诡异的涟漪。
林微的第一反应是:“卧槽?!钢铁直男开窍了?!这么直接的吗?!探望侯爷?请教机关问题?这借口找得…还不如不说!全京城谁不知道永宁侯现在‘病’得见不了客?!你这不明摆着是冲我来的吗?!”
她的第二反应是:“完了完了!张氏母女和张婉如那边肯定又要作妖了!还有萧玦那个老狐狸!他要是知道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支冰冷的玄铁簪(“防身利器!心理安慰!”),感觉头皮发麻。
果然,消息传开,侯府上下反应各异。
林擎依旧“病”得深沉,闭门不出,对外宣称“静养”,实则估计是没脸见人,也对这种“小事”懒得过问(“只要不牵连侯府,爱咋咋地!”)。
张氏则气得又摔了一套茶杯(“库存告急!”),在屋里尖声咒骂:“小贱人!勾搭完靖王又勾搭卫世子!真是好手段!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卫家也是她能高攀的?!” 但她骂归骂,却也不敢真拦着——卫凛可是正经递了帖子、侯爷亲自准了的!而且卫家手握兵权,地位特殊,她一个内宅妇人哪敢明着得罪?
林萱则是嫉妒得眼睛都红了,抓着张婉如的手直跺脚:“凭什么?!那个庶出的贱人!凭什么能得到卫世子的青眼?!卫世子明明…明明…” (“明明什么?跟你有关系吗姐姐?”)
张婉如倒是显得平静许多,只是脸色越发苍白,眼神也更加幽深难测。她柔声安抚着林萱,目光却时不时瞟向微澜院的方向,指尖紧紧掐着帕子。
“暴风雨前的宁静…张婉如肯定在憋大招…” 林微心里警铃大作,赶紧让春桃把院门关紧,同时检查了一下袖子里藏的“防身三件套”(“痒痒粉、辣椒喷雾、加强版安神香!”),严阵以待。
在一种混合着嫉妒、怨恨、好奇和紧张的氛围中,卫凛来访的日子到了。
这天午后,林微特意换了一身最不起眼的、洗得发白的旧衣裙(“降低存在感!杜绝一切暧昧可能!”),头发随便挽了个髻,插了根最普通的木簪(“绝对不用靖王送的!免得刺激到哪位大佬!”),坐在院子里,对着那本《机关巧术》假装用功,实则心脏跳得跟打鼓一样。
“卫凛啊卫凛…你可长点心吧…千万别说什么奇怪的话…千万别做什么奇怪的事…我还想多活几年啊…” 她内心疯狂祈祷。
时辰一到,院外果然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和守门婆子略显慌张的通报声:“七、七小姐…卫、卫世子来了…”
林微深吸一口气,努力摆出一副“受宠若惊又惶恐不安”的表情,站起身。
只见卫凛一身墨蓝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大步走了进来。他手里还提着…一个用油纸包好的、方方正正的…东西?看着像是…书?或者…点心?
“伴手礼?!这么客气?!” 林微有点懵。
卫凛走进院子,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林微身上。他那双总是清澈锐利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捕捉的…关切?但很快又恢复了惯有的严肃。
“七小姐。”他抱拳行礼,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甚至带着点…刻意的生硬?“冒昧打扰。听闻侯爷抱恙,特来探望。另…在下对机关之术偶有涉猎,听闻小姐精于此道,有几个粗浅问题,想向小姐请教。” (“背书呢这是?!台词还能再假一点吗?!”)
林微:“…” “大哥!你这演技比我还差啊!” 她赶紧屈膝回礼,声音细弱蚊蚋:“卫、卫世子言重了…臣女、臣女愚钝…不敢当‘请教’二字…世子快请坐…” (“配合演出!我是专业的!”)
春桃赶紧搬来凳子,倒上茶。
卫凛坐下,身板挺得笔直,眼神…有点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感觉?他清了清嗓子,将那油纸包放在石桌上:“一点…心意。望小姐…笑纳。”
林微偷偷瞟了一眼那油纸包:“到底是啥啊?!” 面上却“惶恐”道:“世子太客气了…臣女、臣女受之有愧…”
“无妨。”卫凛似乎更紧张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大哥!你的人设是冷面军官!不是纯情少年啊!崩了崩了!”),“其实…今日前来,主要是…是为那日宫中之事。”
林微心里一紧:“来了!正题来了!”
卫凛看着她,语气认真了许多:“那日…情势危急,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并非…并非有意替小姐解围。” (“…您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林微:“…” “我知道!我谢谢您的实话实说!” 她赶紧低头:“臣女明白…多谢世子仗义执言…还、还累得世子卷入是非…”
“并非是非。”卫凛立刻道,声音提高了一点,又赶紧压低,“维护京城治安,缉拿可疑之人,本就是在下职责所在。只是…恰好与小姐之事相关。”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小姐…近日可还安好?侯府之中…可有人再为难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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