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从墨韵斋被靖王殿下“顺路”拎回府后,林微感觉自己像是被套上了无形的缰绳,一举一动都仿佛被一双深邃冰冷的眼睛时刻注视着。她一边咬牙切齿地享受着(被迫)靖王“赞助”的顶级资源,飞速赶工“福寿安康玲珑匣”,一边提心吊胆地防备着张婉如新一轮的“姐妹情深”陷阱,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冰火两重天,精神高度紧张。
“这特么比当年出高危任务还刺激!” 她一边对着琉璃片调整角度,一边内心哀嚎,“至少当年知道敌人是谁!现在这位爷是敌是友?是友军炮火还是敌方糖衣炮弹?完全分不清啊!”
这日午后,她正指挥着老师傅将最后一片机关卡扣安装到位,春桃忽然脚步匆匆地从外面溜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神秘,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小姐…‘七巧阁’那边…张叔让伙计偷偷传信来…说铺子里来了位奇怪的老婆婆…点名要见东家…说有…有极其要紧的事,关乎…关乎小姐您的…身世…”
林微手一抖,手里的镊子差点戳歪:“身世?!什么鬼?!原主还有隐藏剧情?!” 她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警惕——“套路!绝对是套路!张婉如的新招?还是靖王的又一轮试探?!”
她立刻压低声音:“什么样的老婆婆?说清楚!”
春桃咽了口唾沫,小声道:“张叔说…那婆婆看着得有六十多了,头发全白,穿得很破旧,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口音有点怪…但、但眼神很亮,不像普通人…她直接找到了铺子里,指名道姓说要见‘微姑娘’…还说…说她是…是故去柳姨娘的旧人…有、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小姐您…”
“柳姨娘?原主的生母?!” 林微瞳孔微缩。原主记忆里关于生母的部分极其模糊,只知道是个早逝的、不受宠的姨娘,来自南方,具体籍贯家世一概不清。怎么会突然冒出个旧仆?
“太巧了…巧得让人怀疑!” 她大脑飞速运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被靖王盯死、侯府注意力都集中在寿礼上的时候来?万一是个坑,我现在可经不起任何风波了!”
她沉吟片刻,对春桃道:“你去告诉传话的伙计,让张叔务必稳住那婆婆,好生招待,但什么都别答应,也别透露我的任何信息。就说东家外出,归期不定,让他务必问清楚那婆婆的来历、如何找到铺子的、以及…她口中的‘重要东西’到底是什么?问得越细越好!”
“先远程侦查!绝不能贸然接触!” 她可不想再被逮到什么把柄。
春桃领命,赶紧溜了出去。
林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手上的活计,但心思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生母…旧仆…重要东西…身世…” 这几个词在她脑海里盘旋,带来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穿越以来,她一直以“苟活”为目标,从未深究过原主的过去。此刻突然被触及,竟让她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归属感和探究欲。
“万一…万一是真的呢?” 她忍不住想,“原主的生母,会不会有什么秘密?她的死…真的只是普通病逝吗?”
一个时辰后,春桃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脸色更加紧张:“小姐!问、问清楚了!张叔说,那婆婆自称姓赵,年轻时是柳姨娘的陪嫁丫鬟,后来嫁人了就离开了侯府。她说她是…是偷偷从南边边境一路乞讨找过来的!走了大半年!她说…她说柳姨娘根本不是普通的民女!是、是来自南境…一个很特殊的地方…好像…好像跟药材有关…她还说…姨娘的病…病得蹊跷…”
林微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南境?药材?病得蹊跷?!” 这些关键词瞬间戳中了她!“难道原主生母也懂药理?她的死有隐情?!”
“她怎么证明身份?”林微追问,心跳加速。
“她…她拿出了这个…”春桃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小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一枚色泽暗淡、边缘磨损严重的银质戒指,戒指上刻着一种从未见过的、奇异的花卉图案,花蕊处嵌着一颗极小、却色泽深邃的暗蓝色宝石(或矿石?)。“她说…这是柳姨娘当年最贴身的东西…小姐您…您颈后是不是有个月牙形的红色胎记?她说姨娘也有…”
林微猛地摸向自己颈后!那里确实有一个极淡的、月牙形的粉色小印记!这件事极其隐秘,连春桃都不清楚具体形状!
“是真的?!” 她呼吸一窒,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混杂着震惊、酸楚和一丝…莫名的悲伤。那是属于原主身体本能的反应。
“那…那‘重要的东西’呢?”她声音有些发干。
“赵婆婆说…那东西…她必须亲眼见到小姐您…才肯拿出来…她说…那关乎姨娘的真正来历…和…和小姐您的安危…”春桃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姐…张叔说…那婆婆看着…不像是假的…她脚上的鞋都磨穿了底…身上还有伤…看着太可怜了…”
林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理智仍在尖叫着“危险!陷阱!”,但情感和那强烈的好奇心(以及一丝属于原主的执念)却开始占据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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