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山脉深处行进,周遭的环境越发显得古老而诡异。参天古木的形态开始变得扭曲怪诞,虬结的枝干如同挣扎的手臂伸向灰蒙蒙的天空。地面上开始出现一些巨大而规则的石块,它们半埋在泥土和苔藓之下,看似杂乱无章,但在林凡的《破妄瞳》和敏锐灵觉下,却能隐约感受到这些石块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弱的能量联系,构成一个庞大而残破的阵法基座。
“大家小心,注意脚下和周围的石头。”柳青青也察觉到了异常,出声提醒。她手中的罗盘指针旋转得更加疯狂,几乎失去了指示作用。
赵铁柱紧握着法器砍刀,警惕地环顾四周:“队长,这地方感觉比昨天的妖藤谷还邪门,静得吓人。”
确实,这片区域听不到任何鸟鸣虫叫,连风声都仿佛被某种力量吞噬了,只剩下众人踩在枯枝落叶上的沙沙声,显得格外刺耳。
前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相对平坦的空地。空地的中央,赫然矗立着数十根高达数丈的巨型石柱!这些石柱呈灰白色,表面布满风雨侵蚀的痕迹和模糊的刻纹,以一种看似杂乱却又暗含玄奥规律的方式排列着,散发着一股苍凉、古老而又令人心悸的气息。
“就是这里!残图上标记的第一个关键点,‘迷踪石阵’!”柳青青看着手中的兽皮图,语气带着一丝激动和凝重。
林凡目光扫过这片石阵,心中凛然。这石阵绝非天然形成,而是一个极其高明的阵法残留,虽然历经无数岁月,阵法之力百不存一,但依旧能干扰感知,迷惑方向。在他的感知中,石阵内部的空间似乎有些扭曲,神识探入如同泥牛入海,难以延伸。
“这石阵不简单,大家跟紧,不要走散。”柳青青沉声下令,率先向石阵入口走去。
众人紧随其后,踏入石阵的瞬间,仿佛穿过了一层无形的薄膜,周围的光线似乎都黯淡了几分。回头望去,来路已然模糊,被扭曲的光线和石柱遮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闷的压力,让人呼吸都有些不畅。
石阵内部,雾气开始弥漫开来,并非普通的山雾,而是带着一丝阴冷和迷惑心神的能量。视野急剧下降,只能看到身前几米的范围。
“保持直线前进!”柳青青努力辨认着残图上的指示和罗盘(虽然失灵,但勉强能感知大致方位),带领队伍在迷雾和石柱间穿梭。
然而,这石阵显然不是那么容易通过的。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众人发现自己似乎又绕回了原地——一根刻着特殊鸟形图案的石柱旁,他们之前明明已经路过了一次!
“鬼打墙?!”王小帅声音有些发颤。
“不是鬼打墙,是阵法残留的迷幻效果。”林凡开口,他一直在默默观察石阵的能量流动。“这些石柱的位置在缓慢变化,干扰我们的方向感。而且,这雾气也有问题,能放大内心的不安和恐惧。”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刘猛突然低吼一声,举起喷火器对着空无一物的雾气疯狂喷射:“滚开!别过来!”
“刘猛!冷静!”赵铁柱连忙按住他。
“他被雾气影响了心神!”柳青青脸色一变,掏出一个散发着清凉气息的小瓷瓶,倒出几粒药丸塞进刘猛嘴里。刘猛剧烈喘息了几下,眼神才逐渐恢复清明,心有余悸。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柳青青看向林凡,眼神带着询问,“林兄,你可有办法?”
林凡沉吟片刻。强行破阵以他目前的实力和状态,风险太大,且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最好的方法是找到阵法的薄弱点或者生门。
他闭上双眼,不再依赖视觉,而是将全部心神沉入对周围能量流动的感知之中。《破妄瞳》全力运转,配合古玉印记对能量的超强感应,那看似混乱的能量流在他“眼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无数细微的能量丝线在石柱之间流转、碰撞、湮灭,构成了一张复杂无比的网。大部分区域能量滞涩、混乱,但在几个特定的节点,能量流动相对顺畅,形成了一个个微小的“气旋”。
“跟我走。”林凡突然睁开眼,眼中金芒一闪而逝。他不再看柳青青的残图,而是凭借对能量流动的把握,选择了一个方向,当先走去。
他的步伐看似毫无规律,时而直行,时而迂回,甚至偶尔会后退几步。柳青青等人虽不明所以,但此刻也只能选择相信他,紧紧跟上。
在林凡的带领下,队伍在迷雾石阵中左冲右突。有时明明感觉前方是石壁,林凡却径直穿了过去(那是视觉幻象);有时看似平坦的道路,林凡却绕道而行(那里能量淤塞危险)。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林凡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对能量的感知和《本源道经》的推演能力,在此刻发挥了关键作用。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的雾气骤然变得稀薄,隐约可以看到石阵的出口!众人精神一振。
然而,就在即将走出石阵的刹那,异变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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