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的利爪在剑气护盾上划出五道白痕,刺耳的摩擦声如同金属撕裂,震得人耳膜发疼。李墨白握着乾坤剑的手微微发麻,这畜生的力道竟比寻常猛兽强横数倍,护盾表面的光纹已泛起涟漪,显然刚才那一击几乎冲破防御。
“吼——”
黑豹落地时带起一阵腥风,漆黑的皮毛在月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唯有双眼燃烧着两团猩红的火焰。它绕着剑阵踱步,尾巴如钢鞭般来回摆动,鼻尖翕动着嗅探气息,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的心尖上——这绝非普通的野兽,它的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妖异的狡黠,仿佛在评估对手的弱点。
“注意它的步法!”叶家洛的长剑斜指地面,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这畜生在模仿咱们的剑阵走位!”
众人闻言心头一凛。果然,黑豹的穿梭轨迹竟与剑阵的轮转规律隐隐相合,好几次险些借着弟子换防的间隙冲出包围。李墨白旋身挥剑,剑气擦着黑豹的脊背掠过,斩落数缕黑毛,那些毛发落地后竟化作袅袅黑烟,散发出刺鼻的腐味。
“是蚀灵晶的邪气!”一名弟子惊呼,“这黑豹被邪气浸染,已经成了妖物!”
话音未落,黑豹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拍出两道黑色气浪,直扑左侧的两名弟子。那两人急忙挥剑格挡,气浪撞在剑身上,竟顺着兵器蔓延而上,在他们的手腕上烙出黑色的斑纹。两人顿时觉得内力滞涩,脸色瞬间煞白。
“结‘锁妖阵’!”李墨白当机立断。这是灵霄派专门对付妖邪的阵法,需以七人之力结成七星方位,剑气相连形成光网,专克阴邪之气。
七名弟子迅速变换站位,长剑同时亮起白光,光丝在他们之间流转,很快便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光网。黑豹被困在网中,焦躁地用利爪拍打光网,每一次碰撞都让光网剧烈震颤,却始终无法撕裂。
“就是现在!”李墨白瞅准黑豹转身的刹那,乾坤剑如灵蛇出洞,剑尖凝聚着一团金芒,直刺黑豹的后心。这一剑凝聚了他三成内力,本以为能一击得手,不料黑豹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猛地扭身,用坚硬的头骨撞向剑身。
“铛!”
金铁交鸣之声震得周围树叶簌簌作响。李墨白只觉一股巨力从剑身传来,虎口瞬间开裂,而黑豹竟借着这股反冲力跃至半空,长尾横扫,狠狠抽在一名弟子的肩头。那弟子惨叫一声倒飞出去,光网顿时出现一道缺口。
“糟糕!”叶家洛飞身补位,长剑横挥逼退黑豹,同时对受伤的弟子喊道,“退到阵外疗伤!”
黑豹趁机从缺口窜出,却没有逃走,反而原地打了个旋,周身黑气暴涨,体型竟膨胀了近一倍,原本油亮的皮毛变得枯槁如草,皮肤上浮现出蛛网状的黑色纹路,与蚀灵晶表面的裂痕如出一辙。
“它在献祭生命力换取力量!”李墨白瞳孔骤缩。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黑豹身上的邪气正以惊人的速度攀升,连空气都被染成了灰黑色,吸入肺腑竟带着针扎般的痛感。
膨胀后的黑豹速度更快,力量也愈发恐怖。它不再游走试探,而是如黑色闪电般反复冲击剑阵,利爪撕开空气的锐啸声此起彼伏。有一次它突破光网的瞬间,前爪险些抓伤李墨白的咽喉,幸亏叶家洛从侧面横剑格挡,才勉强逼退这致命一击,但他的肩头还是被气浪扫中,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气正顺着伤口缓缓蔓延。
“师兄!”李墨白急忙点了叶家洛肩头的几处大穴,暂时阻止黑气扩散,心中却愈发沉重。再这样耗下去,不等他们拿下黑豹,弟子们就要被邪气侵蚀殆尽。
他的目光落在黑豹脖颈处——那里的黑色纹路最密集,隐隐形成一个扭曲的符号,邪气正是从那符号中源源不断地涌出。李墨白忽然想起古籍记载:被邪气浸染的妖物,往往会在要害处形成邪印,那是邪气的源头,也是它们的死穴。
“叶家洛,引它往东南巽位!”李墨白高声喊道,同时悄悄对右侧的弟子打了个手势。巽位属风,是锁妖阵中气流最紊乱的位置,也是他预设的陷阱。
叶家洛心领神会,故意卖了个破绽,让黑豹误以为找到了突破口,嘶吼着扑向东南方向。就在它即将冲出剑阵的刹那,李墨白突然引爆了早已埋在巽位的三张“镇邪符”!
“轰!”
符纸炸开的瞬间,金光如潮水般涌出,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笼,将黑豹牢牢困在其中。黑豹在光笼中疯狂冲撞,发出痛苦的咆哮,身上的邪印闪烁不定,显然被镇邪符的力量克制得厉害。
“就是现在!”李墨白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将“光明之源”的力量全部注入乾坤剑。剑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金红色的剑气直冲云霄,在夜空中撕开一道裂缝,正是“乾坤裂空斩”的起手式。
“嗷——”
黑豹似乎预感到了死亡,在光笼中剧烈挣扎,邪印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黑光,竟硬生生在光笼上撞出一道缺口。它转身想逃,却已迟了一步——李墨白的剑气已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带着焚尽万物的气势,狠狠斩在它的脖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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