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冲进地宫时,青铜钥匙在掌心烫得惊人。通道两侧的火把忽明忽暗,映着岩壁上的壁画——那是影盟与冰神族的古老战争,画面里的冰神手持冰棱,将影盟教徒冻在冰层中,而冰层下,隐约能看到挣扎的面具人。
“原来……冰神族和影盟早就有仇。”艾拉喃喃自语,指尖抚过壁画上冰神的脸,竟与自己有七分相似。她想起凌羽刚才的眼神,坚定里藏着决绝,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又酸又胀。
地宫深处传来“滴答”声,规律得像水滴,又像某种计时器。艾拉加快脚步,青铜钥匙突然发热,与前方一道石门产生了共鸣,门楣上刻着的“血脉为匙”四个字,在火光中闪着微光。
她将钥匙按在凹槽里,石门缓缓开启,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比冰原的风更冷。里面不是棺椁,而是一间密室,正中央的石台上,悬浮着一枚菱形晶体,通体冰蓝,正是父亲日记里提过的“时间之契”。
“原来在这里……”艾拉伸手去拿,晶体却突然射出一道光,在对面的石壁上投射出一段影像——是凌羽的父亲凌峰,正将时间之契交给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两人站在断风崖上,崖下是翻滚的云海。
“影盟主,这东西我替你保管了十年,该还给你了。”凌峰的声音透过光影传来,“但你得答应我,永远不能用它来伤害冰神族。”
面具人冷笑:“凌峰,你以为用这个就能绑住我?等我集齐三件神器,冰神族算什么?整个大陆都得听我的。”
影像突然中断,晶体剧烈晃动起来,艾拉被一股力量推开,撞在石壁上。密室的门开始闭合,她看到时间之契上浮现出一行字:“父债子偿,因果循环。”
“不!”艾拉挣扎着想去够,却被门夹到了手臂,疼得眼前发黑。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凌羽的声音,带着喘息,却异常清晰:“艾拉!拿到时间之契了吗?我快顶不住了!”
艾拉咬牙,忍着疼冲过去,在门彻底关上的前一刻,终于抓住了时间之契。晶体入手冰凉,瞬间融入她的掌心,化作一道冰纹,顺着手臂爬向心口。
“拿到了!”她对着门外喊,声音带着哭腔,“凌羽,你撑住!我马上出去!”
门外的撞击声突然停了,凌羽的声音再次传来,却带着一丝异样的平静:“艾拉,别出来。影盟主的面具碎了,我看到他的脸了……是我父亲。”
艾拉如遭雷击,愣在原地。时间之契的冰纹在掌心发烫,影像再次浮现——这次是影盟主摘下面具的瞬间,那张脸,赫然与凌羽有八分相似,只是眼角多了道疤。
“原来……是这样……”艾拉捂住嘴,眼泪汹涌而出。凌峰不是失踪,是成了影盟主?他让儿子守护冰神族,自己却在暗中谋划着毁灭?
石门“轰隆”一声合拢,隔绝了内外。艾拉看着掌心的冰纹,突然明白凌羽刚才的平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了真相,那个他一直想反抗的敌人,竟是自己的父亲。
外面传来兵器碰撞的脆响,夹杂着凌羽的闷哼。艾拉握紧拳头,冰纹突然发光,将她包裹其中。她感觉体内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冰层从脚下蔓延,瞬间覆盖了整个地宫。
“凌羽,我来了。”艾拉的声音穿透石门,带着冰神族独有的凛冽,“这次,换我来守护你。”
无论真相多残酷,无论敌人是谁,有些血脉里的羁绊,终究能冲破一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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