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沼泽的瘴气退去后,阳光终于穿透云层,洒在白骨祭坛的残骸上。凌羽蹲下身,将嵌着黑色晶体的石板收入行囊,指尖触到晶体表面的纹路时,突然感到一阵熟悉的悸动——与父亲日记里提到的“影盟核心能量波动”如出一辙。
“这晶体的能量虽然微弱,但确实是影盟的东西。”艾拉蹲在他身边,冰神族的血脉之力在指尖流转,“看来腐木族的邪术,背后有影盟在操控。”
远处传来妖兽的嘶吼,惊起一群栖息在腐树上的乌鸦。凌羽握紧长剑,目光望向沼泽深处:“去腐木族的聚居地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腐木族的村落建在沼泽中央的浮岛上,房屋由腐朽的树干和藤蔓编织而成,空气中弥漫着腐烂植物的酸臭味。当两人踏上浮岛时,十几名手持骨矛的族人从暗处冲了出来,他们的皮肤泛着青灰,眼白中爬满血丝,与祭坛上的祭司如出一辙。
“外来者!”为首的族人怒吼着,骨矛上凝结着灰绿色的黏液,“腐灵根会吞噬你们的生机!”
凌羽挥剑格开骨矛,传承之力在剑身炸开,将冲在最前的族人震飞。艾拉则催动冰之力,在浮岛周围筑起冰墙,阻断了援兵的来路。两人背靠背站在废墟中,听着四周此起彼伏的嘶吼,心中渐渐明白——这些族人早已被腐灵根侵蚀,成了行尸走肉般的存在。
“不能下死手!”艾拉的冰棱擦着一名族人的肩头划过,“他们还有救!”
凌羽点头,将长剑横转,用剑柄击打族人的后颈。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一名蜷缩在角落的少女,她的皮肤虽然泛青,但眼中还残留着一丝清明。凌羽快步上前,将她护在身后,少女颤抖着从怀中掏出半块破碎的令牌——与影盟少主的令牌如出一辙。
“腐灵根……在湖底……”少女的声音微弱得像游丝,“他们用我们的生机……喂养它……”
话音未落,浮岛突然剧烈震动,湖底传来一声沉闷的咆哮。凌羽抱起少女,与艾拉退到冰墙后,只见湖面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一只覆盖着鳞片的巨手从水中伸出,掌心托着一颗跳动的肉瘤——正是被他们毁掉的那颗!
“腐灵根的本体!”艾拉脸色大变,“它在吸收族人的生机重生!”
巨手拍向浮岛,凌羽抱着少女纵身一跃,冰墙在巨手的冲击下碎裂成齑粉。艾拉凝聚冰之力,在湖面上凝结出一条冰桥,三人踩着冰桥向岸边狂奔。腐灵根的本体在身后穷追不舍,所过之处,冰桥迅速融化,露出下面墨绿色的湖水。
“分头跑!”凌羽将少女交给艾拉,“我引开它!”
他转身跃入湖中,传承之力在周身形成屏障,将腐灵根的触手阻挡在外。艾拉抱着少女冲上湖岸,回头时,只见凌羽被腐灵根拖入湖底,水面上只剩下一串气泡。
“凌羽!”艾拉的呼喊被湖风撕碎,她将少女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冰之力爆发,将整个湖面冻结成冰。腐灵根的触手在冰层下疯狂扭动,却无法突破这层坚冰。
“圣女……”少女虚弱地指着湖中心,“那里……有祭坛的通道……”
艾拉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冰面下隐约可见一座残破的祭坛,祭坛中央的石台上,摆放着一颗散发着红光的珠子——正是腐灵根的核心!
“我需要你的血。”艾拉握住少女的手,“冰神族的净化之力需要纯净的生机来催动。”
少女点头,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艾拉掌心。艾拉的冰之力与鲜血融合,化作一道红色的光柱,直射湖底的祭坛。红光所过之处,腐灵根的触手迅速枯萎,冰层下的湖面重新恢复平静。
当凌羽破冰而出时,看到的正是艾拉瘫坐在冰面上的身影。他快步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发现她的唇角还沾着血迹——刚才的净化消耗了她太多精力。
“没事了。”艾拉虚弱地笑了笑,“腐灵根的核心被我毁了。”
凌羽低头看向湖中,冰层下的祭坛已经崩塌,那颗红光珠子碎成了齑粉。他将艾拉紧紧拥入怀中,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突然意识到——这些日子的冒险,早已让两人的生命紧紧缠绕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腐木族的少女在湖边醒来时,皮肤的青灰色已经褪去,眼中重新有了神采。她跪在艾拉面前,感激地说:“圣女大人,是您救了我们。腐灵根虽然死了,但影盟的人还会再来……”
“我们会守着这里。”艾拉将她扶起,“告诉族人,腐灵根已经死了,他们可以回家了。”
离开雾隐沼泽时,夕阳正将天空染成血红色。凌羽和艾拉坐在篝火旁,看着少女带着族人重建家园。艾拉突然想起什么,从行囊里取出那半块破碎的令牌:“你说,影盟的人为什么要帮腐木族复活腐灵根?”
凌羽接过令牌,在火光中仔细查看:“或许他们想利用腐灵根的力量,复活魔物主君?又或者……”他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一段话,“影盟初代盟主曾试图用黑暗之力平衡光明,说不定他们想建立一个以腐灵根为核心的‘黑暗秩序’。”
艾拉打了个寒颤:“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都不能让他们得逞。”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四溅,飞向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凌羽将令牌收入行囊,转头看向艾拉,她的侧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像一幅被岁月浸润的水墨画。
“等解决了影盟,我们就回冰原。”凌羽轻声道,“去看你说的冰泉,在那里……”
他的话还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从暮色中驰来,摘下兜帽,竟是光明圣教的那位女子!
“不好了!”她翻身下马,脸色苍白如纸,“圣光之谷的净化阵被人破坏了,光阴沙漏……不见了!”
凌羽和艾拉对视一眼,心中警铃大作。两人几乎同时起身,收拾行囊,准备再次踏上征程。而在他们身后,雾隐沼泽的夜色中,一双暗红色的眼睛正冷冷注视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有些阴谋,才刚刚浮出水面;有些战斗,远未到结束的时候。而他们的守护,将永远在路上,像那永不熄灭的篝火,在黑暗中燃烧,照亮每一个需要光明的角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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