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尼西亚·雅加达郊外,1997年10月17日,黄昏18:07。
暴雨刚停,空气黏得像能拧出水。
难民营前的临时舞台搭在泥泞的空地上,灯光被雨水打得发雾。
少女时代最后一场义演,九个人穿着统一的白色T恤加牛仔短裤,脚踝以下全是泥点。
允儿站在C位,笑得比太阳还亮,副歌第二段开始前,她弯腰去捡滚到脚边的一瓶矿泉水。
就是这半秒的空档,一辆白色面包车像疯了一样冲上临时搭建的木台边缘。
车门“哗啦”拉开,三只戴着黑色头套的手臂探出来,一把将她拽了进去。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连麦克风掉在地上的回音都没来得及放大。
音乐戛然而止,舞台上剩下的八个女孩僵在原地,Tiffany的耳返里还回荡着自己刚才的高音。
观众席先是死寂三秒,接着彻底炸了。
首尔·清潭洞,李氏财阀顶层,18:11。
俊熙正在给李恩主换尿布,小家伙四个月大,抓着他的手指咯咯笑。
手机震动得像要炸了。
崔恩熙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会长!允儿在印尼被绑走了!现场监控拍到车牌……是东京租车公司三天前刚租出去的!”
俊熙动作停住,指节慢慢收紧,尿布扣“啪”一声扣歪了。
李恩主吓得扁嘴,哇哇大哭。
金泰熙闻声冲进来,一把抱走女儿,顺手把俊熙的外套扔给他:“去吧,家里交给我。”
俊熙低头亲了女儿一口,声音哑得不像他:“爸爸去把姐姐接回来。”
他转身时,眼底已经结了冰。
雅加达北·废弃工业区,18:40。
允儿被反绑双手扔在空荡的厂房中央,地上全是碎玻璃和铁锈味。
三个蒙面男人,两个印尼本地口音,一个日语腔的韩语。
“李俊熙不退出印尼风能项目,就拿你开刀。”
允儿嘴角破了,血顺着下巴往下滴,却笑了一下:“你们确定绑的是我?我是练习生,不是财阀千金。”
为首那人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得她耳朵轰鸣。
“再废话,先卸你一根手指寄过去。”
手机震动,是俊熙打来的。
男人开了免提,语气嚣张:“李会长,钱不重要,我们只想让你知道,在东南亚,你管不了——”
电话那头只有两个字,冷得像从地狱里刮出来的风:“放人。”
“可以啊,把你们在印尼的全部风能项目股权转——”
轰!
厂房天窗炸裂,碎玻璃雨一样落下。
崔东哲带着三个手下从十二米高的天窗直接跳下来,落地时左臂石膏碎了一半,血瞬间染红衬衫。
可他连哼都没哼,单手抄起地上的钢筋管,一管子抡在最近那人的膝盖上,骨裂声清脆得让人牙酸。
枪声、惨叫、血腥味混在一起,不过二十七秒,三个绑匪全倒。
崔东哲喘得像破风箱,走到允儿面前,单膝蹲下,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解开她手腕上的尼龙绳。
绳子勒得太紧,皮肤已经翻了白肉。
“疼不疼?”
允儿眼泪一下就掉下来,却死死咬着嘴唇摇头:“不疼……就是腿软。”
崔东哲把自己的黑色风衣脱下来裹在她身上,低声骂了句:“吓软也得给我站起来,外面还有几千粉丝等着你跳完那支舞。”
19:55,雅加达郊外小机场。
私人飞机滑行时,允儿裹着那件沾了血的风衣,脚踝全是擦伤,被崔东哲半抱半拖着上了舷梯。
她死活不肯先去医院,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我得回首尔……得把副歌跳完。”
崔东哲没辙,只好把她按在座位上,用自己的领带给她固定脚踝:“行,回去跳十遍。”
首尔·仁川机场,凌晨03:12。
雨下得像天漏了。
停机坪上,少女时代的八个女孩已经等了整整九个小时,雨伞早就不管用了,个个湿透。
Jessica站在最前面,脸色白得吓人,手里攥着允儿的应援手幅,已经被攥得皱成一团。
舷梯放下,允儿一瘸一拐出现的那一刻,Jessica直接冲过去,一把抱住她,声音抖得不成调:“你要是少一根头发,我杀遍东京。”
允儿窝在她怀里,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掉:“对不起……我没跳完副歌。”
Tiffany在旁边哭得比谁都响,鼻涕泡都出来了:“你还知道回来啊!”
Sunny直接扑到允儿背上,三个人抱成一团,哭得停不下来。
俊熙站在十米外,没打伞,任雨淋透衬衫。
他看着允儿被姐妹们围在中间,又抬头看了眼崔东哲——对方左臂的石膏已经彻底碎了,血顺着手臂往下滴,却冲他咧嘴笑了笑,敬了个歪歪扭扭的军礼。
俊熙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只有崔东哲能听见:“辛苦了。”
崔东哲把一个沾血的U盘扔给他,声音沙哑:“涩谷,BlackSun酒吧,墙上贴着李俊哲的照片。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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