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的风从东海岸扑进来,带着潮湿的盐味和海藻的腥气,像一只无形的手,把太鲁阁部落的夜色揉得发亮。
太阳刚沉到中央山脉背后,天边还留一抹橘红,像阿美族老人织的藤篮边沿。
部落广场上,十几堆篝火排成半月形,火舌舔着铁架上的山猪肉,油脂滴落,噼啪炸响,火星子溅起老高,映得人脸忽明忽暗。
空气里混着烤肉的焦香、小米的甜味,还有远处海浪拍岸的低吼,像一首古老的歌,唱了千年还没唱完。
广场中央,一座用竹子和棕榈叶搭的祭台高高耸立,台上摆着小米酒坛、槟榔串和一整只烤乳猪,猪嘴塞着香蕉叶,眼睛被两颗红番茄点亮,像在笑。
祭台四周,插满彩色羽毛旗,阿美族文字“malikoda”(感谢)用红布条缝在旗面,随风猎猎。
长老们穿着传统藤甲,头戴鹰羽冠,腰间挂着小铜铃,走一步响三声,像在给大地报时。
迪丽热巴蹲在医疗帐篷前,军绿T恤被汗水浸透,贴在后背。她正给一位老阿婆包扎膝盖,纱布缠得像粽子。
老阿婆不会普通话,只一个劲儿用阿美族语叨叨,手里攥着一串烤山猪肉,非要塞给她。
肉串上油脂还冒着热气,滴在热巴的军靴上,烫得她“嘶”了一声。
老阿婆笑得露出一口缺了门牙的嘴,拍拍她的手背,指了指广场:“malikoda,跳舞!”
帐篷外,俊熙靠在卡车尾门,抽着花莲本地“玉山”烟。
烟味呛得像把海盐塞进喉咙,他1990年在汉江边抽的第一根是“爱喜”,2015年的今天,烟盒上印着“戒烟有害健康”,他却觉得这行字像个笑话。
卡车车厢里堆满矿泉水和急救包,解放军第73集团军工兵营的士兵们卸货卸到一半,干脆加入了烤肉的队伍。
一个四川兵用筷子翻烤串,嘴里哼着《成都》:“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
“会长。” 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点沙哑。滨崎步把借来的阿美族围巾拉到鼻尖,只露出一双被火光映得发红的眼睛。
她今天没化妆,睫毛上沾着灰烬,像东京下过一场细雪。围巾是长老的女儿织的,上面绣着小米穗图案,针脚密得像夜空里的星。
“不是让你回台北休息?”俊熙把烟掐了,火星子弹进篝火里。
“我怕我一闭眼,就又回到涩谷的录音棚。”她声音很轻,却盖过了鼓点,“那里没有小米香,只有狗仔的闪光灯。”
俊熙没接话。他侧身让出位置,滨崎步顺势靠在卡车门边,两人肩并肩,像1999年涩谷109门口排队买唱片时那样。
唯一的区别是,当年她手里是新专辑,现在是解放军发的压缩饼干。
饼干包装上印着“战地口粮”,她掰开一块,咬得嘎吱响,碎屑掉在围巾上,像雪。
广场上,丰年祭正式开始。
长老击响第一声木鼓,鼓面是整块楠木掏空,蒙着鹿皮,声音沉闷如雷。
少年们围成圈,赤脚踩地,脚踝系着铃铛,叮叮当当。
少女们穿着彩色藤裙,裙摆缝着贝壳,跳起来像一朵朵翻开的花。
鼓声渐急,长老开始唱《饮酒歌》:“malikoda,malikoda,
小米熟了,山猪肥了,
祖先归来,守护我们……”歌声粗粝却辽远,像从山洞里钻出来。
士兵们被拉进圈子,四川兵跳得最欢,脚步乱踩,铃铛响成一锅粥。
阿美族少年教他:“左脚!右脚!像踩海浪!”
四川兵学得认真,额头冒汗,笑得像个孩子。
迪丽热巴被老阿婆拽进圈子,她甩开外套,T恤下摆塞进裤腰,露出腰间一道新鲜的擦伤。
她跟着节奏扭起来,**的舞姿一出来,火堆边的空气都热了三分。
少女们围着她转圈,藤裙擦过她的手臂,贝壳叮当,像在给她伴奏。
热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用生硬的阿美族语喊:“malikoda!”
长老点头,递给她一碗小米酒,酒液金黄,浮着槟榔叶。她仰头喝下,酒顺着下巴滴到锁骨,火光一照,像一颗熔化的星。
宋慧乔站在圈外,手里拿着手机直播。
镜头里,热巴的舞步越来越快,士兵们跟着拍手,鼓点像心跳。
弹幕刷得飞起:“热巴这是要上天!”
“阿美族姐妹花杀疯了!”
宋慧乔笑着念:“有人问会长在哪儿?”
她镜头一转,俊熙被滨崎步拉进圈子,脚步僵硬得像机器人。
滨崎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俊熙摇头,嘴角却翘了翘。
鼓声骤停,长老高喊:“献祭!”
少年们抬出烤乳猪,放在祭台上。
长老用竹刀划开猪肚,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少女们端上小米饭团,饭团捏成心形,裹着香蕉叶。
士兵们分到饭团,四川兵咬了一口,惊呼:“这比军粮好吃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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