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12月23日,首尔清潭洞,雪下得毫无征兆。
傍晚六点,俊熙把会所顶层整层包下,只留一楼大门给风雪呼啸。
顶楼餐厅落地窗正对汉江,灯火被雪片切割得支离破碎,像一场静默的爆炸。
长桌上摆着烤得滋滋冒油的韩牛,五花肉在铁板上翻出金黄的油花,香得过分。
旁边却又摆着一口小火锅,辣白菜汤底咕嘟咕嘟地滚,热气把玻璃窗蒙得模糊。
金喜善今天穿了件极素的白色高领羊绒裙,腰线收得死紧,长发松松挽了个低髻,露出整截天鹅颈。
她坐在主位右侧,端着红酒杯,笑得温婉又疏离,像一幅谁也碰不得的年画。
金泰熙坐在她斜对面,墨蓝色西装外套搭在椅背,里面是烟灰色高领毛衣,头发剪到了锁骨,知性得带着点锋利。
她正低头给火锅里下年糕,手指修长,动作却慢得像在拆炸弹。
宋慧乔来得最晚。
她刚从片场赶过来,脸上还带着拍哭戏留下的红痕,眼睛肿得像核桃。
她穿了件驼色大衣,进门时雪粒子沾了满肩,抖落下来,落在地板上就化了。
她没说话,先往俊熙身边那张空椅坐下,然后才小声喊了句“会长”。
李孝利是最后一个被“押”进来的。她穿着Fin.K.L练习生的灰色连帽卫衣,底下是黑色热裤和过膝靴,头发扎成高马尾,整个人像一团蹦跶的火。
她本来在DSP地下练习室加班,被崔东哲直接拎上车,手机都没收。
她一进门就炸毛:“会长!你这是绑架啊!我明天还有月测呢!”
俊熙正把烤得恰到好处的五花肉夹进生菜里,闻言抬眼,笑得一脸无辜:“月测重要,还是我重要?”
李孝利噎住,耳根瞬间红成炭火。
她扭头看桌上另外三位姐姐,试图求援,结果一个比一个端庄,连平时最爱闹的金泰熙都低头假装研究年糕。
“坐。”俊熙用下巴点了点自己左手边的空位。
李孝利磨磨唧唧地坐下,卫衣帽子还扣在头上,像只被逮住的小兽。
火锅开了,辣味混着烤肉香,整个房间像被点燃的烟花。
金喜善先举杯,声音轻得像雪落在瓦片上:“敬我们会长,**的屋顶是他撑起来的。”
金泰熙跟着举杯,嘴角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也敬在座的各位,没有你们,**只是空壳。”
宋慧乔没喝酒,她端着温热的柚子茶,小声补了一句:“谢谢你们……让我爸爸还能活着看到明年。”
李孝利本来想毒舌两句,看看宋慧乔红肿的眼睛,又看看金喜善温婉的笑,最后把可乐罐往桌上一磕:“行吧,敬就敬!不过我可先说好啊,我不喝酒,我喝可乐!”
“砰”的一声,可乐泡沫喷了俊熙半条西裤。
场面安静了半秒,然后金泰熙第一个笑出声,宋慧乔也憋不住,金喜善优雅地拿纸巾掩唇,连门口守着的崔东哲都忍不住抖了抖肩膀。
俊熙低头看了眼自己被可乐浸透的裤腿,叹了口气,起身去换裤子。
等他再回来时,换了条黑色休闲裤,袖口卷到小臂,露出冷白的手腕,整个人慵懒得像只餍足的大猫。
气氛彻底活了。
李孝利扒着火锅吃得满嘴油,边吃边含糊不清地吐槽:“你们**的练习生也太惨了吧,我看崔恩美脚都肿成馒头了,还在练《I’m Your Girl》……”
宋慧乔低头扒饭,小声接话:“我今天去探班,她偷偷跟我说,想回家看看妈妈,又不敢请假。”
金泰熙把年糕夹进宋慧乔碗里,语气平静:“怕的不是请假,是怕一走就回不来了。DSP那边盯着呢,随时准备挖人。”
金喜善抿了口红酒,忽然开口:“那就别让她怕。”
她放下酒杯,侧头看俊熙,声音轻却笃定:“给她妈妈在首尔安排一套公寓,医疗全包,明年S.E.S出道前,谁也别想动她。”
李孝利手里的筷子停住,抬头瞪大眼:“姐姐,你疯了吧?那得多少钱?”
金喜善笑了一下,像雪地里突然绽开的一朵白茶花:“钱是会长的,我只是替他花。”
宋慧乔眼眶瞬间又红了,她低头猛扒饭,肩膀一抖一抖的。
俊熙没说话,只抬手揉了揉宋慧乔的后颈,像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火锅吃到尾声,雪越下越大,窗玻璃上结了厚厚一层霜花。
李孝利喝多了可乐,开始发酒疯。
她站起来,踩在椅子上,热裤下的长腿晃得人眼花:“我跟你们说啊!Fin.K.L要是出道,第一肯定干翻你们**的女团!我们有我!李孝利!”
金泰熙撑着下巴笑:“就你?跳舞还踩点呢。”
李孝利不服气,直接在餐桌边来了段《To My Boyfriend》的副歌舞,腰扭得像蛇,热裤边缘随着动作往上跑,露出大片蜜色皮肤。
宋慧乔看得脸红,悄悄拽了拽俊熙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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