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江在零下十五度的夜里结了一层薄冰,浮台像一艘孤零零的战舰停在江心。
风从水面刮过来,带着冰碴子,抽在脸上生疼。
晚上七点整,灯光师把第一束白光打下去。
光柱穿过雾气,落在浮台正中央,十个团的代表站成一条直线,像被命运亲手排好的十颗星。
最前面是S.E.S的崔恩美。
她今天特意穿了1997年出道时的白色校服裙,裙摆下露出冻得发紫的小腿。
她没说话,只抬手把麦克风贴到唇边,开口的第一句就把整个汉江冻住了。
“你是否也曾想念
那年春天未曾盛开的花……”
《Spring Day》的弦乐版,前奏只有一把吉他和一架钢琴,慢得像要把呼吸都拉长。
崔恩美的嗓音带着天然的沙,像雪落在旧唱片上,轻轻划出细细的裂纹。
她唱到“想念”两个字时,声音突然破了,不是走音,是真的哽咽。
那一秒,所有工作人员都低下了头。
紧接着,Fin.K.L的李孝利从侧面走出来。
她没穿羽绒服,只套了件1998年的牛仔外套,腰里系着那条标志性的银色腰链。
她接过第二句,声音比崔恩美高了半个调,却故意压得低沉,像把回忆从胸腔里硬生生拖出来:
“时间像雪一样
覆盖了我们所有的伤疤……”
她唱完最后一个字,把腰链轻轻一甩,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地穿过风声。
那是Fin.K.L当年《To My Boyfriend》里最经典的点缀音,此刻却成了给过去的告别。
灯光突然一暗。
黑暗里,少女时代的Tiffany从升降台缓缓升起。
她穿的是2017年回归时的那件银色连衣裙,裙摆短到大腿根,冻得直打哆嗦,却死死咬着牙。
她用英文开口,声音干净得像冰:
“Time is slipping away
I’m still here, waiting for that day…”
她唱到“waiting”时,突然抬手指向对岸。
五十万支公民荧光棒同时亮起。
不是工作人员发的,是三天前寄到全国每个社区、每所学校的“公民棒”。
那一刻,光不是从舞台传出去,而是从汉江两岸漫上来,像潮水一样把浮台淹没。
副歌来了。
2NE1的CL第一个冲出来。
她把皮夹克反穿,露出里面火红的内衬,麦克风直接甩到身后,朴春接住。
她们用双人rap撕碎了温柔的前奏:
“雪落在首尔街头
像掩盖不住的旧伤口
我们曾在这里哭过
如今在这里站着不走”
CL每吐一个字,就往前一步,军靴在浮台上跺出沉闷的鼓点。
她走到最边缘时,突然单膝跪地,右手重重砸向地面。
砰!
整个浮台震了一下,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明白:这不是在唱歌,这是在宣战。
T-ara的六只猫从两侧冲出来。
她们今天没戴猫耳,只在头发上别了六朵小小的白花。
李居丽站在最中间,声音甜得发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Bo Peep Bo Peep
我不会再哭着离开
猫爪下的伤痕
早已变成勋章的形状”
她们跳的不是可爱的猫舞,而是把《Bo Peep Bo Peep》的经典手势放慢了四倍。
每一个“Bo Peep”都像在雪地里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
动作慢到近乎残忍,却让所有人都看清了: 可爱从来不是软弱,可爱是把刀藏在爪子里的温柔。
Kara的具荷拉和韩胜妍从升降台双人升起。
她们跳的是《Mister》的屁股舞,但节奏被拉成慢动作。
每一次扭腰,都像把过去的屈辱一寸寸甩到身后。
具荷拉在最高点突然停住,回头对镜头做了个飞吻。
那个飞吻不是撒娇,是宣判:
“我们回来了,而且再也不会走了。”
After School的Kahi最后一个出场。
她没跳舞,只拿着一根指挥棒。
她把指挥棒往空中一扔,转身180度,棒子落回掌心,啪一声脆响。
接着她用军乐版的《Bang!》节奏,带着全团做了二十四节拍的军礼。
动作整齐得像刀切。
最后一拍,她们齐刷刷单膝跪地,头颅低垂。
不是臣服,是把过去的自己埋进冰里。灯光再次全灭。
三秒钟后,f(x)的《Electric Shock》前奏炸响。
Krystal站在全场最高点,穿着一件银色金属短裙,裙摆随着电音节奏闪烁。
她没唱,只是跳。
每一个locking、每一个popping,都像电流劈开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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