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家具透着低调的奢华,一只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红木桌面上。
听到王琪这句话,那根手指顿住,手指的主人抬眸看向王琪:
“怎么?杨处有吩咐?”
王琪连忙摇头解释:
“不是不是,杨处让我问问您,晚上要不要去凯原斋吃饭。说是站长夫人来了,要给夫人接风。”
温游翻了个白眼:
“老杨一天到晚就问这些没用的。我姐的接风宴,那我能不去吗?我要是不去,回头挨揍,他帮我担着啊?”
王琪笑了笑,没接话。
温处每天都要去大世界舞厅,这事儿整个津卫站谁不知道?
谁能知道,在他姐和大世界之间,温处会选哪个呢?
“行了,没别的事就出去吧。看着你们就碍眼!”
王琪:……
努力保持微笑脸,
“是,温处。”
当她就不觉得他碍眼呐?
碰上这么个领导,也是他们行动处倒了八百辈子霉了!
事,事干不成,话,话不会说。
这种人有什么活着的必要?
活着那就是浪费空气,死了也浪费土地!
王琪脸上保持着微笑,退出了温游的办公室,没人知道此时她的心里骂温游骂得有多脏。
碰上这种领导,没有一个打工人心里能保持平静不骂娘的。
等王琪离开,温游这才认真看起了王琪刚拿过来的审讯记录。
杨春果然是个狠的。
昨天白天才抓的人,今天一早就有了审讯记录,显然他们情报处是昨晚熬夜审讯的。
也不知道这些人里面有几个是我党的同志,又有几个是无辜百姓。
温游脸上始终带着玩世不恭的表情,但那双落在审讯记录上的眼睛,却越来越冷。
在津卫站的审讯室,屈打成招已经屡见不鲜。
单是情报处昨晚审讯的那十几个人中,就有七八个人没扛住刑罚承认了自己是红党。
还有三个人当场死亡,也被情报处安上了红党的罪名。
“咚咚!”
“温老弟,我进来了啊。”
敲门声和说话声同时响起,紧接着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温游将手里的审讯记录直接扔了过去:
“滚出去!”
来人迅速闪避,看着那几张审讯记录被扔在墙上,然后缓缓地滑落在地,仿佛还在为没能打到人而发出不甘的“哗啦”声。
来人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一点儿没被温游的态度影响。
他走过去,将那几张审讯记录捡起来,还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整理好,放到温游的桌子上:
“温老弟,这是谁惹着你了?发这么大的火?”
温游重新拿起一份审讯记录,翻开,视线落在纸页上,却没有看纸上的文字,而是冷声道:
“没谁招惹我,我自己心情不好,不行吗?”
“行!怎么能不行?不过,温老弟,你因为什么心情不好,跟哥哥说说,哥哥给你参谋参谋。”
来人在温游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一支笔,随意地玩着。
温游将手里的审讯记录直接扔给来人:
“你自己看看,情报处是怎么糊弄我的!他杨春怕不是以为我在黄埔那些年是混日子的!就这种审讯记录,他也好意思拿来给我!”
温游越说越气,最后直接拍起了桌子。
来人翻看了一下审讯记录,再看看温游那张年轻坚毅的脸,一时间没明白温游生气的点在哪。
按理说,一个常常出入娱乐场所的小少爷,又跟津卫其他部门的人关系都处的不错,显然是个心思活络,有些脑子的人,应该不会在意情报处这种糊弄人的审讯记录。
可除此之外,他又实在想不出温游还能因为什么生气。
他想了想,干脆直接问:
“老弟,你是怎么想的?哥哥我眼拙,实在看不出这审讯记录有什么问题。”
温游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张处长,您可是咱们津卫站的老人,也干过情报工作的,杨春这么明显的糊弄,你看不出来吗?
“昨天,我们行动处根据他们提供的情报,抓了近二十人,结果,红党压根没几个,他们居然还用这套来糊弄我!
“现在的情报工作这么好做了吗?
“要都是这么糊弄人,那红党什么时候能抓住?他这是对党国的事业不负责任!”
张处长微微敛下眸子,又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是了,这个温游虽然是因着站长夫人的关系才得到重用的,但这几年却一直以自己是党国的肱骨自居。
虽然那些捞钱、祸害人的事没少干,但这家伙对于红党却格外关注,巴不得立刻将红党按死。
也因为他对红党的这种态度,才一直处在红党的必杀榜上。
要不是有他们吴站长护着,他说不定现在已经死在哪儿了呢。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张处长的面上却也跟着露出不满来:
“还是温老弟你细心!哥哥我几年没从事情报工作,对这些东西都变得没那么敏锐了。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猫腻!老弟不愧是息烽班的优秀毕业生!哥哥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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