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兄,你刚才不是说今天要在家吃饭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招来酒楼,大堂的一角,温游歪着身子靠在墙上,手里的筷子不停。
听到这话,随意地回答:
“嗨!别提了!我家那老头子忒烦人了!你说说,那一个早朝,天不亮就得起床,冬天冷夏天热的,这是人干的活?反正我是铁定干不了的!让我早起,那还不如把砍了呢!我家老头子天天烦我,今天还说什么‘必须去’!呵!鬼的必须!”
在京城中,最不缺的,便是闲人。
而这闲人中,又有那么几个不缺钱的,常常混在一起,被京城百姓“亲切”地称呼为“京城四霸”。
“京城四霸”中包括:丞相庶长子温游、户部尚书庶三子林明远、庆元将军嫡次子泉韵和平陵侯嫡长子宁可夏。
当然了,“京城四霸”这个称呼一开始也是他们自己起的,硬逼着身边的小厮宣扬出去,让百姓们喊的。
这四个人几乎成天的待在一起,只要见到其中一个,另外三个必定就在附近。
招来酒楼就是他们经常吃饭聚会的据点。
当然,这招来酒楼并不是他们四个谁的产业,反而是一个比他们年纪小的孩子开的。
嗯,这个孩子就是温游那个今年才刚满九岁的嫡弟。
他们四人来这里集会不为别的,只为了白嫖。
至于欺负小孩子?
抱歉,这四人压根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宁可夏听到温游这个观点,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我爹也这么说!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
“虽然但是,温兄,你能扛得过你爹?”
温游:……
“吃饭呢,能不能不说这些倒胃口的话?”
三人立刻闭嘴,不再说话。
餐桌上只有筷子的影子在不停地闪动着,连一丝别的声响都没有。
他们虽然是“恶霸”,但自小学的教养却早已刻在了骨子里。
这让他们的动作看起来虽粗鲁,但一举一动间却还是透着世家大族的优雅从容。
吃过饭后,四人将筷子一扔,便离开了酒楼。
酒楼的小二无奈地收拾着空空如也的盘子,心里有些无奈。
这四位爷每次来,都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指名要角落里靠墙的桌子,然后坐下后,就是看样子的八碗米饭和四菜一汤。
若是靠墙的位置有人坐,也会要求他们给腾位置,但他们从不要包厢。
饭菜也从不多点,从不浪费。
只是每顿饭都从不付钱。
他听掌柜的说过,东家的大哥好像觉得这样的做法是在欺负东家。
可他们从不在饭点来,每顿饭点的饭菜的成本也从不超过五百文。
这样的“欺负”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也怨不得东家愿意纵着。
“恶霸四人组”并不知道酒楼小二心里的碎碎念。
四人从酒楼出来后,便并排走在一起,一边剔着牙,一边随便逛着,时不时手欠捏一捏谁家小孩的脸,或者踹过路的狗子一脚。
“诶?明远,那不是你二哥吗?”
泉韵拿胳膊杵了杵林明远,示意他往前面看。
温游和宁可夏也都顺着看了过去。
只见街道另一边,林明远的二哥林明志正穿着一身长袍,面上带着温润的笑容,与他的几位同伴说笑着。
林明远立刻翻了个白眼:
“晦气!怎么就碰见这么个死装货?烦死了!好好的心情,都被毁了!”
泉韵幸灾乐祸:
“这叫什么?这就叫冤家路窄!缘分不浅!”
“去去去!不会说话就别说!什么‘缘分不浅’?那是孽缘!这种缘分,狗都不要!”
林明远的声音里满满都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宁可夏疑惑地看着他:
“明远,你怎么这么讨厌你二哥啊?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最爱黏着你二哥,跟他玩吗?”
“那是年纪小不懂事,还以为二哥是个好的,愿意带着我玩呢!等我长大了,才发现,丫就是个黑心肝的,专门骗我给他背锅呢!他偷偷进了我爹书房,就撺掇着我也进去,然后我就被我爹逮了个正着,书房里碎了的瓷器就成了我的锅!还有被烧的柴房、被开水烫死的花……”
细数起自己这些年给林明志背的黑锅,林明远觉得怕是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林明志那个狗东西,实在是太阴了!
这些年他挨过的揍,一大半都是替他挨的!
“明远,你也在外面啊。正好,我们要去蔡家口参加诗会,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与林明远看到林明志时的厌恶、恨不得离对方远远的不同,林明志每次见到林明远都会立刻凑过来,跟他说话,邀请他一起去玩。
林明远翻了个白眼:
“怎么?又有什么锅想让我帮你背?”
“明远,你怎么这么说话?我们是亲兄弟,我怎么会让你背锅?你这么说,可就太让为兄难过了。”
林明志一脸被伤害到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难过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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