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听筒里阿强急促的声音,如同冰锥,刺穿了房间内刚刚聚起的些许暖意。陆寒琛握着话筒的手指关节泛白,脸色沉冷如铁。他没有多问,只简短回应:“知道了。通知相关人员,启动一级舆情应对预案。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房间里鸦雀无声。周婉茹、林凡、林晓月都从陆寒琛凝重的神色和只言片语中感受到了山雨欲来的巨大压力。林晚晴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海外媒体?揭秘材料?私生女?军方保护者?侵吞爱国遗产?
对方这一招,何其歹毒,何其精准!直接将她和陆寒琛推到了道德和法律的双重审判台上,而且是在国际视野下!一旦舆论形成,哪怕事后能澄清,个人声誉和事业也将遭受难以挽回的重创。陆寒琛的军方背景更会成为敏感焦点,处理不当,甚至可能影响到他的前途和陆家!
“寒琛,出什么事了?”林凡声音干涩地问。
陆寒琛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面对众人。他没有隐瞒,这个时候,隐瞒只会让家人更加恐慌。“‘老先生’那边,通过海外渠道散布谣言,污蔑晚晴侵吞沈怀谦先生的遗产,并指控我利用军方背景协助。他们想从舆论上彻底搞垮我们,为后续的逼迫或抢夺制造借口和压力。”
“什么?!”周婉茹脸色瞬间惨白,身体晃了晃,被林晓月和林凡扶住。“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胡说八道!晚晴是我女儿!跟什么沈怀谦有什么关系!寒琛是帮我们的好人!”她气得浑身发抖。
“妈,您别急,别气坏了身子。”林晚晴连忙上前安抚母亲,心中虽然惊涛骇浪,但面上必须保持镇定,“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们造谣,是因为他们害怕,是因为他们拿我们没办法了,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们不怕他们!”
她的话掷地有声,既是在安慰母亲,也是在给自己和所有人打气。
陆寒琛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接口道:“晚晴说得对。谣言止于智者,也止于事实。我们已经启动了应对机制,会尽快通过官方和民间渠道澄清事实,揭露对方的阴谋。伯母,大哥,晓月,你们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晚晴和林家蒙受不白之冤。但现在,你们需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静,不要外出,不要接触任何不明媒体或人员,一切等我们处理。”
他的话语沉稳有力,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周婉茹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但眼中的忧虑并未减少。林凡重重地点头:“寒琛,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尽管说!”
“保护好伯母和晓月,就是最大的帮忙。”陆寒琛道,又看向林晚晴,“晚晴,你跟我来一下,我们需要立刻商量对策。”
林晚晴点点头,安抚了母亲几句,又看了一眼满脸忧惧的林晓月,便跟着陆寒琛走出了房间。
来到陆寒琛临时的指挥办公室(由招待所一间套房改造),阿强已经等在那里,脸色严峻。桌上摊着几份刚刚通过特殊渠道获取的海外电讯稿复印件和传真件。
林晚晴拿起一份快速浏览,标题耸动:《巨额爱国遗产下落成谜,神秘‘私生女’与军方背景人物疑涉侵吞》。内容极尽渲染之能事,将沈怀谦描绘成心系祖国的爱国港商,却隐晦暗示其在内地的“私生女”(未点名,但提供了指向性极强的线索,如年龄、近期关联事件等)与一位“有军方背景的年轻才俊”勾结,企图将本应用于国家建设的遗产转移私吞。文章还“据消息人士透露”,称相关方面已掌握部分证据,正在密切关注云云。虽然没有直接点名她和陆寒琛,但明眼人一看便知所指。
“速度太快了,几乎在我们行动失败的同时,这些稿件就发出去了。”阿强沉声道,“显然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后手,甚至可能有多套预案。发布渠道主要是几家立场偏右、经常对中国事务指手画脚的海外华文媒体和西方小报,但在互联网(虽然现在还不普及)和部分海外华人圈已经开始传播。国内这边,暂时被防火墙和舆情监控拦住了大部分,但很难保证没有漏网之鱼,或者被别有用心的人通过其他渠道引入。”
“他们这是想里应外合,用外部舆论倒逼内部调查,甚至引发国际关注,让我们投鼠忌器。”陆寒琛眼神冰冷,“很熟悉的套路。那个‘老先生’,对国际舆论战和心理战很在行。”
“我们现在能做什么?”林晚晴放下稿件,问道。愤怒无用,必须立刻行动。
“分几步走。”陆寒琛快速部署,“第一,官方层面。我会立刻向上级详细汇报情况,说明这是境外敌对势力和不法分子针对我军人及家属的恶意诽谤和阴谋,申请启动涉外舆情处置和反诽谤程序。同时,通过外交和宣传部门,向相关媒体发出严正交涉,要求撤销不实报道,澄清事实。必要的话,可以公布部分沈怀谦遗产涉及梁家走私旧案、且沈怀谦本人遗嘱并未指定所谓‘私生女’继承的初步调查结论(选择性公布),将水搅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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