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纯净力量,似乎对邪物有着极强的克制作用!
玉玑子道长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长剑之上!
“金光化剑,诛邪破魔!斩!”
插在地上的长剑嗡鸣剧震,骤然化作一道横贯庙宇的金色巨剑虚影,带着无匹的锋锐之气,朝着庙外的黑袍人、老妪和壮汉,悍然斩下!
与此同时,那青铜镜碎片发出的清光,也仿佛受到了指引,汇聚成一道凝练的光柱,后发先至,照射在黑袍人身上!
黑袍人显然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尤其是那青铜镜的清光,让他周身的黑气剧烈波动,发出一声闷哼,那隔空咒杀之术瞬间被打断!
金色巨剑紧随而至!
轰——!!!
地动山摇!烟尘弥漫!
庙外传来几声惊怒的惨叫和邪物崩溃的嘶鸣……
当烟尘稍稍散去,只见庙外一片狼藉,低级邪物死伤惨重,那个喷血壮汉倒在地上不知生死,老妪的蛇杖断裂,狼狈后退。唯有那黑袍人,虽然黑袍破损,露出下面干瘦如同骷髅的身躯,但他依旧站立着,只是兜帽被打落,露出一张苍白、布满皱纹、双眼完全漆黑没有眼白的恐怖面孔!
他死死地盯着我,或者说盯着我手中的青铜镜碎片,漆黑的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一丝……难以置信。
“走!”玉玑子道长一把拉起几乎虚脱的我,趁机撞破后方早已腐朽的墙壁,头也不回地向着更深的山林遁去。
身后,传来黑袍人如同夜枭般刺耳的厉啸,充满了无尽的愤怒。
我们不敢停留,拼尽最后力气狂奔。直到再也听不到身后的动静,才瘫倒在一处溪流边。
玉玑子道长伤势更重,气息奄奄。我也因为尸毒反噬和过度消耗,濒临崩溃。
看着手中已经恢复平静、却依旧带着温润清凉的青铜镜碎片,我心中充满了后怕和疑惑。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净化之力?它似乎……是那些南洋邪术的克星?
然而,来不及细想,更深的疲惫和体内的剧痛袭来。我知道,黑袍人绝不会善罢甘休。通往青城山的路,注定要用鲜血和生命来铺就。
夜色更浓,山林更暗。我们如同两只受伤的野兽,舔舐着伤口,等待着下一场,或许更加惨烈的追杀。
溪流淙淙,冰凉刺骨的泉水泼在脸上,让我昏沉的意识清醒了几分。但体内的状况却糟糕透顶。强行引动尸毒对抗魇发蛊,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那融合了尸冢死寂的本源之毒彻底失去了束缚,如同失控的野马在我经脉中横冲直撞。
极致的阴寒与怨煞之气不断侵蚀着我的生机,五脏六腑仿佛被冻结、撕裂,皮肤表面甚至隐隐浮现出诡异的灰色纹路。若非星陨护符持续散发着一丝微弱的、仿佛源自星辰本源的温热吊住心脉,菩提子手串和青灵坠也在拼命释放灵光护持我的神魂,我恐怕早已被这暴走的尸毒彻底吞噬,化为一具只知杀戮的毒尸。
玉玑子道长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他盘坐在不远处,脸色灰败,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强行施展金光咒和后续的金光化剑,又硬抗了黑袍人的隔空咒杀和反噬,已让他伤及道基。道袍上的污血痕迹虽然被他以真火暂时封住,但那股阴邪的侵蚀之力仍在缓慢渗透。
他必须立刻进行深度闭关疗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道长……”我挣扎着想开口,声音却嘶哑得如同破锣。
玉玑子道长缓缓睁开眼,眼神疲惫却依旧清澈。他看了一眼我身上弥漫的灰败尸气和浮现的诡异纹路,眉头紧锁:“你体内尸毒已彻底失控,贫道如今状态,无力再行压制……为今之计,唯有尽快赶到青城山洗象池,借助天地纯阳之力,或有一线生机。”
他的目光落在我依旧紧握的青铜镜碎片上,闪过一丝惊异:“此物……方才爆发的清光至纯至净,竟能克制南洋邪术,绝非寻常法器残片。你从何处得来?”
我艰难地抬手,指向我们来时的方向,断断续续地将枯井中发现碎片的经过告知。
玉玑子道长凝神感应着碎片上残留的气息,又看了看四周地形,眼中渐渐露出恍然与凝重之色:“原来如此……贫道明白了。那处荒庙,恐怕并非普通山神庙,而是上古时期,某位修行‘镜’道的大能,用以镇压此地一处阴脉节点的所在!这青铜镜,便是阵眼法器之一!只是年代久远,庙宇荒废,阵法失效,法器也破碎湮灭。你能得到这片残骸,亦是机缘巧合,或许……冥冥中自有定数。”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严肃:“此物既能克制南洋邪术,对我等前往青城之路至关重要。你需好生保管,尝试以心神沟通,或能在危急时刻再建奇功。不过,此物灵气已残,方才爆发恐已消耗大半,不可过度依赖。”
我点了点头,将青铜镜碎片紧紧攥在手中,那微弱的清凉感确实比之前淡薄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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