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
“找个地方,布个阵,先把这怀表的邪气暂时封住,免得它再招来什么脏东西。”凌虚子看了看天色,“然后,好好研究一下这玩意,看能不能从里面撬出点有用的信息。那个张总的社会关系、最近干了啥,尤其是和东南亚那边的往来,都得仔细扒一遍!”
他拍了拍我肩膀,手劲不小:“小子,这事儿你躲不掉。丁老鬼的孙子,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命。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就赶紧把你们丁家压箱底的东西捡起来!老夫暂时没事,可以指点你一二,但主要还得靠你自己。”
我握紧了手里的怀表,冰凉的触感刺激着神经。害怕还在,但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狠劲,还有对家族秘密和自身命运的好奇,开始慢慢压过恐惧。
太平日子到头了。从我踏进停尸间那一刻,或者说,从我生在丁家那一刻起,这条路就注定了。
我抬起头,眼神定了下来:“前辈,我需要怎么做?”
凌虚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去你住的地方,要绝对安静,没人打扰。顺便……有吃的没?折腾一晚上,前胸贴后背了。”
我:“……有泡面。”
凌虚子撇撇嘴:“……凑合吧。走,边走边跟你念叨念叨这‘湄公河蛇婆’的邪门地方。”
一老一少,混进清晨稀疏的人流,朝着我那狭小的出租屋走去。那只不祥的怀表,静静躺在我包里,像个沉默的诅咒,也像个等着被捅开的黑暗谜团。
城市的另一个角落,某处阴暗潮湿、弥漫着浓烈草药和腥臭的密室里,一个佝偻的身影猛地哆嗦了一下,发出一声压抑痛苦的嘶吼。它手臂上,一个和凌虚子骨鞭尖端形状完全吻合的伤口,正滋滋冒着黑气,怎么也合不拢。
幽绿的磷光在它眼里疯狂闪烁,充满了怨毒和一丝……贪婪。
“丁……家的……剑……” 沙哑扭曲的声音,像鳞片摩擦,在密室里低低回荡,“找到……必须……找到……”
危机没解除,只是转进了更深的暗处,酝酿着下一次更凶的反扑。
我的出租屋窝在老城区一栋六层红砖楼的顶楼,面积不大,胜在干净,租金也便宜。最显眼的是靠墙那个快散架的书架,上面塞的不是小说,而是些《葬经》、《云笈七签》之类泛黄发脆的老书,还有几本我自己瞎琢磨的笔记。空气里常年飘着淡淡的樟木混着草药的味儿,是我自己配的防虫防潮土方。
“啧,丁老鬼这穷酸劲儿倒是一脉相承。”凌虚子进屋后一点不客气,四下扫了一圈,嘴上嫌弃,眼睛却在我那些古籍上多溜达了两下。
我没吭声,默默去烧水泡面。这老道脾气怪,但本事是真硬。
两碗红烧牛肉面下肚,身上的寒意和疲惫总算驱散了些。凌虚子满足地呼出一口长气,直接用袖子抹了把嘴,脸色一正:“行了,饭也蹭了,该干正事了。把那晦气玩意儿请出来吧。”
我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掏出那只黄铜怀表,放在房间中央的空地上。这东西一出来,屋里的温度好像立刻降了两度,一股阴冷邪门的气息慢悠悠地开始弥散。
“退远点。”凌虚子示意我往后靠,自己则从那个不起眼的布囊里开始往外掏家伙。
一叠边缘毛糙却透着沉静气息的黄符纸,一方指针乱颤不指南北的老罗盘,一小罐暗红色的朱砂,几枚磨得光滑的铜钱,还有一小节颜色深紫、带着隐隐雷纹的木头——是雷击木。
他动作快得眼花缭乱,用朱砂在黄符纸上唰唰几笔画出复杂的符文,笔走龙蛇,带着种独特的韵律。画好的符箓被他精准地拍在房间四角、窗口和门楣上。
接着,他用那节雷击木当笔,蘸饱了朱砂,在地板上以怀表为中心,画出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阵法。线条古里古怪,融合了八卦、星宿和一些我压根看不懂的禁制符号。
“这是‘小五行隔绝阵’,配上这些‘镇煞符’,能暂时把这玩意的大部分气息闷住,让它背后那主子不好定位。”凌虚子一边忙活一边给我解释,“不过治标不治本,时间一长,或者对方肯下血本强行感应,还是能摸过来。”
阵法一成,我明显感觉到怀表散发的那股阴冷气被一层无形的力量兜住了,没再往外渗。屋里的压抑感顿时轻了不少。
“好了,现在能凑近点瞅瞅了。”凌虚子拍拍手,蹲在阵法边沿,目光跟探照灯似的盯着阵中的怀表,“这玩意儿是那妖降师伸出来的爪子,也是他法力的一小块碎片。通过它,有时候能瞥见一丝施法者的念头,甚至他窝在哪儿。当然,也危险,容易被他顺着味儿摸回来啃你一口。”
他扭头看我:“你们丁家有没有‘问阴’或者‘探灵’的路子?”
我想了想,从书架底下翻出个巴掌大的黑色龟甲和几枚磨得锃亮的古钱:“爷爷教过一种龟卜术,配合家传铜钱,能测吉凶,探阴煞,但不知道对这种邪门媒介管不管用。”
“试试。用你的灵觉引路,别使蛮力。我替你盯着。”凌虚子示意我开始。
我深吸一口气,在阵法边盘腿坐下,把龟甲放身前,三枚古钱丢进去。双手握住龟甲,闭上眼,努力清空脑子,将一丝微弱的气息灌进去,心里默想着探查怀表根源的念头。
龟甲里的古钱轻轻震动,发出细碎的磕碰声。
我眉心发烫,意识像是穿透了一层冰凉的薄膜,试着往阵中的怀表探去。
刹那间,无数混乱破碎、塞满了负面情绪的碎片像冰锥子一样扎进我脑袋!
喜欢都市尸语者:从南洋降头开始请大家收藏:(www.071662.com)都市尸语者:从南洋降头开始小米免费小说网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